放下手機,蕭矜洗漱完又換了衣裳,水珠順著半敞的襯衣領口滾落,隱約可見緊致的肌肉線條。袖子半挽,露出白皙結實的小臂。
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機再次嗡嗡震動幾聲,蕭矜有些不耐煩地拿過來看了眼,屏幕上顯示那口碗已被拍下。
蕭矜挑了挑眉,點進信息,發現是個頭像是朵盛開荷花,昵稱叫蘇俊果爸爸的拍下了那口碗,並禮貌谘詢自提地點。
蕭矜隨手將自家地址發出去,將手機往兜裡一揣,下樓吃早飯去了。
他兜裡就三毛錢,連輛共享單車都掃不起,自然要對方上門自提了。
咬著吐司,蕭矜點開砍一刀軟件,指尖滑動挑選起九塊九包郵到家的狗碗。最終選中一款粉色帶骨頭的小狗碗,手指一滑分享給列表好友,邀請對方砍一刀助力。
“咱家今時不同往日,你吃了家裡這麼多狗糧,也該做點貢獻了。”蕭矜難得慈愛撫摸福子狗頭,話語裡帶了幾分滄桑,“來和你的狗碗說再見吧。”
“汪!”
說話間,蕭矜兜裡的手機再次震了震,他拿出來一看,發現蘇俊果爸爸給他發了個握手表情,並表示已經到門口了。
蕭矜連忙將福子還沒吃完的狗糧倒進自己碗裡,狗碗衝洗一番拿了出去。
原以為來拿碗的會是個中年大叔,沒曾想是個穿長褂,腕佩佛珠的青年。
蕭矜有些意外。
蘇泊舟推了推眼鏡,麵無表情朝手裡拎著口狗碗的少年走去,伸手道:“你好,我是蘇俊果爸爸,你就是蕭蕭樂吧。”
蕭矜輕咳了聲,將狗碗塞進他手裡,“你的碗。”
蘇泊舟沒接,而是徑自拉過蕭矜空著的左手握了握,“交易愉快。”
蕭矜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正要說一句這口碗無售後,一大蓬灰白相間的毛絨團子忽地從角落裡竄出來,撲在他身上。
“蘇俊果,回來。”冷清的嗓音響起。
兩隻爪子搭在蕭矜身上舔的正歡快的阿拉斯加鬱悶地嗚咽了聲,鬆開滿是狗毛的蕭矜退回到蘇泊舟身邊。
“這是我養的狗,按照族譜,它這一輩是俊字輩。”
蕭矜眼皮子掀了掀,瞥了眼那隻焉頭搭腦的阿拉斯加。
這狗論資排輩還上族譜嗎?
然而沒等他說話,屋裡的福子聽見聲響叼著一塊手帕包的東西跑了出來,瞧見毛亮條順的蘇俊果頓時激動地嗷嗷叫喚,連嘴裡叼著的東西都不管,丟在蘇泊舟腳邊。
蕭矜順著福子看去,發現自己藏在臥室枕頭下的玉佩不知什麼時候被福子翻了出來。
顧不上拖回自家蠢狗教訓一頓,蕭矜忙俯身去撿,然而有一隻手先他一步拾起那塊玉佩。
“這塊玉……”蘇泊舟推了推眼鏡,眯眼端詳著玉佩,“這是枚平安扣吧?”
蕭矜動作一頓,看向蘇泊舟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審視,“你認得?”
蘇泊舟將手帕包好,鄭重其事將玉遞還給蕭矜,道:“家中有從事古玩生意,這枚平安扣看起來像是元化年間的樣式,底部有雕刻瑞獸白虎。”
“大齊信奉白虎能帶來祥瑞,也有保佑孩子平安一意。若是我沒看錯,這玉應當是長輩送給自家子女的。”
見這個蘇俊果爸爸說的頭頭是道,蕭矜眸子一亮,他正盤算著要不要將這件古董送去周家典當行,畢竟他那塊表和他媽的一些古玩在那壓價壓的厲害。
“你想賣?”蘇泊舟瞥了眼蕭矜,忽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