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埃德加比較起來,安森就顯得放鬆多了,嘴角展露一個笑容,“當然,請問一下,你們有熱牛奶嗎?”
眼前這位空乘人員微微一愣,靜靜地注視安森的眼睛,嘴角的弧度也跟著上揚起來,“當然,沒有問題。”
如果每次遇上緊急情況都要驚慌失措一番,安森可能上輩子早就已經心臟衰竭了。
在那些漫長而混沌的歲月裡,安森漸漸明白,越是緊急越是混亂就越是需要冷靜——
這很困難,非常非常困難,但這往往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所以,即使困難,也還是需要冷靜。
更何況,在薇諾娜-瑞德、湯姆-克魯斯、馬特-達蒙、佩內洛普-克魯茲這一係列名字之中,他真的就是名副其實的一隻小蝦米,鯨魚打架的時刻,他無從掌控局麵,不如放鬆下來,跟著波濤潮起潮落。
轉頭,看向窗外,白雲漸漸落在腳底下,時時刻刻籠罩在巴黎上空的秋天陰雲宛若棉花糖一般在腳底下鋪陳開來,透明的陽光經過舷窗灑落在掌心之上,疲倦而酸痛的肌肉在暖意之中緩緩舒展開來。
當埃德加忙碌完畢,終於能夠喘一口氣,回頭卻看見安森已經放倒座椅帶上眼罩,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呼吸平穩。
埃德加一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哭還是笑,但認真想想,這段時間在巴黎,安森始終睡得不安穩,現在安森能夠睡著,養精蓄銳麵對媒體,這是好事,對吧?
不由地,埃德加自覺放輕腳步,長長吐出一口氣,要了一杯意式濃縮,雖然他也困得睜不開眼睛,但現在不能睡覺,打起精神來又繼續忙碌了起來。
一路安穩——
全程,安森沒有起床吃飯,就這樣悶頭昏昏沉沉睡了十二個小時,舷窗之外的日升月落全部被阻擋住,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打擾安森。
甚至埃德加也有些擔心的程度,空乘人員也頻頻前來詢問,擔心安森是否需要幫助,但埃德加還是鎮定下來,阻止了空乘人員,讓安森繼續安睡。
一直到距離著三十分鐘,埃德加才終於搖醒安
森。
“呼……”
安森坐直身體,兩頰粉紅,眼睛依舊僅僅地閉著,正在用肢體語言表示抗議,看起來還是沒有睡飽。
空乘人員又又又來了。
不要說埃德加了,就連其他頭等艙乘客也能夠察覺出來,這趟航班的空乘人員對這兩位乘客格外照顧。
“請問一下有什麼需要嗎?”空乘人員壓低聲音對著埃德加詢問到。
埃德加還沒有來得及回應,旁邊就傳來安森略顯沙啞的聲音,“水。”
安森勉強睜開眼睛,對著空乘人員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另外,可以給我準備一些小麵包什麼的嗎?我知道,飛機準備下降,不再提供餐食,我隻是需要一些零食就好。謝謝。”
眼前的安森再也沒有平時的模樣,如同雞窩一般的頭發和紅彤彤的臉頰更是顯露出些許孩子氣,但這樣純真的模樣卻彆有一番魅力。
空乘人員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當然,沒有問題。”
周圍:???嘿,我剛剛要一杯威士忌為什麼被拒絕了?你這樣公平嗎?
埃德加看向安森,“睡飽了嗎?”
“沒有。”安森的回答非常乾脆,“老實說我現在非常危險,我有很多起床氣需要宣泄,但我已經做好準備了,現在洛杉磯應該張開血盆大口等待我落地,對吧?”
“他們以為這是甕中捉鱉,那就讓我們看看誰是獵物誰是獵人,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