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以乾脆利落的一個休止符為演出畫上句號,在巔峰時刻、在飽滿狀態,戛然而止,讓刹那定格為永恒。
心臟,炸裂。
整個攝影棚沸騰了,掌聲、口哨聲、歡呼聲彙聚一片。
傑-雷諾也站立了起來,連連搖頭,嘴角的笑容綻放,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四個人。
啊,啊啊啊!
凱倫正在嘶吼,忘乎所以地,她不敢相信,自己明明就在現場經曆了那一切,卻一直到現在才仿佛真正欣賞完現場,她這才知道自己當時“錯過”了什麼。
幸好,一切都在今天得到了彌補,原汁原味地、百分之百地,再次欣賞這場演出。
這,才是“喚醒我”的正確打開方式。
歡呼,跳躍,掌聲,凱倫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
啊……
久久不散的歡呼,將小小的舞台完全包圍,越演越烈、節節攀升,三百六十度地持續縈繞,根本停不下來,刹那間產生一種整個世界都在震動的錯覺。
一轉頭,安森就可以看見邁爾斯那張明亮而雀躍的臉龐,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人群,在眼睛裡能夠找到心潮澎湃的狂熱;還可以看到莉莉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喪失了反應能力,眼睛裡寫滿了不敢置信的錯愕。
還有康納。
可憐的康納狼狽不堪地低垂腦袋,掩飾自己的慌亂。
安森有些擔心地拍了拍康納的肩膀,康納慌手慌腳地用手背搓揉眼睛,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辯解著,“我
沒有哭。我沒有哭。”
隻是,那手背上的濕潤卻出賣了真相。
連帶著安森也感慨萬千起來,因為他知道懷抱夢想卻不得不放棄的滋味,他也知道站在泥濘之中仰望星空的苦澀與惆悵。
也許,對他來說,這是一個美好的意外;但對他們來說,卻是徹底放棄徹底絕望之後的柳暗花明。
吼!
吼吼吼!
攝影棚的掌聲連綿不絕,以山呼海嘯的姿態席卷而至。
毫無疑問,這是轟動的一刻,整個“今夜秀”節目組傾巢而出,萬萬沒有想到,曼哈頓街頭的那一幕居然也在攝影棚上演。
然後,安森就看到了海登。
人群裡,海登和伊萬-麥格雷戈並肩而立,因為身高優勢,他們鶴立雞群,輕而易舉就闖入安森的視野。
儘管海登沒有接受訪問,但看來,他今天也前來節目組探班了,現在更是和伊萬一起出來湊熱鬨。
不過,海登也愣住了。
他們都沒有預料到,再次碰麵居然是這樣的場合,因為太意外也太突然,兩個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喧鬨和熱浪之中,那些嘈雜狠狠撞擊耳膜,但兩位朋友視線交錯之間卻感受到一片安靜,短暫地摁下暫停鍵。
耳邊傳來傑-雷諾的聲音,“歡迎,歡迎!歡迎前來‘今夜秀’做客,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掌聲歡迎,安森-伍德、莉莉-沃特金斯、邁爾斯-安德森、康納-詹克斯。”
這,就是節目繼續的信號了。
於是。
安森對著海登展露一個笑容,那眼神分明在說:好久不見。
而後,沒有等待回應,安森就已經放下樂器,朝著主舞台方向走去。
海登愣住了。
他試圖張口打招呼,卻轉眼就被現場的洶湧歡呼淹沒,無奈把話語吞咽下去,站在原地有些無措。
人群裡,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和表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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