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歡站在裴鈺身邊,挑眼匆匆一掃裴寂。
許是想到了昨天晚上夢到他的事,她眼神有些閃躲,略顯避嫌地快速垂低下眼去。
裴寂漫不經心停下步伐,視線從兩人身上掃視而過,停留在雲歡身上。
目光帶著審視窺探,想要看往她內心深處,是不是有所察覺了?
可女人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裴鈺目光冰冷,稍稍側身護住雲歡,不讓裴寂的視線直接落在她身上。
“兄長要出府嗎?”
裴鈺語調冷然,說話時直勾勾盯著裴寂,挑釁意味十足。
裴寂目光流轉在裴鈺身上,上下打量而過,在他受傷的胳膊上停了一瞬。
“聽說你受傷了?可嚴重?”他笑得恣意,明知故問。
裴鈺垂了下眼,譏笑出聲。“兄長胳膊上也有傷,你覺得呢?”
他刺傷裴寂,裴寂在相同位置刺了回來。也算是他的報應。
“我胳膊上的傷怎麼來的,你和弟妹心知肚明。”裴寂唇角上揚起弧度,略顯自嘲的語氣。
雲歡一直站在裴鈺身後和他保持距離,這讓他有些不爽,特意提及此話想讓雲歡記住他的傷是為她所受的。
裴寂這話一出,雲歡不自覺抬起頭來,眼底情緒濃鬱。
不管裴寂平日裡怎樣,他為救她受傷,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兄長傷勢可好些了?”
她昨天剛為裴寂包紮好傷口,知道他的情況。可這個事不能讓裴鈺知道,她隻能裝樣子詢問一遍。
裴寂輕嗤一笑,側身斜視過雲歡,複雜的眼神裡交織著多種情緒。
“死不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漠然口吻。
雲歡心頭侯然一跳,挑眼端詳裴寂。
裴寂怎麼一會一個樣子?剛剛還好好的,下一刻就變了嘴臉。
“我也死不了,多謝兄長關懷。”
裴鈺拉住雲歡手臂,回了裴寂一句,轉身要帶著雲歡離開。
裴寂看著兩人相交在一起的手臂隻覺得刺目,那雙眼更加鋒利冷然。
晚上裴鈺和雲歡睡在一起他看不見,雖不爽,但衝擊力沒這麼大。現在親眼看著兩人接觸,內心的怒火翻騰起來,要失控的架勢。
裴鈺餘光瞥見裴寂怒目圓睜的表情,長睫掩了下,驀地止步,貼心為雲歡緊了緊披風。
不僅如此,他還抬手在雲歡腦袋上揉了揉,離開時有意擦過她側頰,全程繾綣溫和笑著。
雲歡隨之也笑了起來,白天的裴鈺真的跟晚上的裴鈺不一樣。
要不是昨晚醒來見到的人是裴鈺,她都要以為晚上之人不是他。
裴寂眉目一凜,雙拳緊握微微顫抖著,一臉怒氣任誰都看得出。
裴鈺是故意的吧!
明知道他在這裡,還做出這副姿態來。
“雲大人的事有結果了,弟妹若想讓雲大夫早些回府,可來大理寺找我。”
裴寂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受到的氣不會白白吞咽下去。雙眼一眯當即便想出一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