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文遠已經喊了很久。
獄卒也不傻,在天府城發生的事他都知道,明白這人的確來頭不小。
“放什麼放!”
對麵嗑瓜子的老獄卒把殼扔了他一臉,冷哼道:“這可是九皇子的人昨夜送來的,說了讓他坐牢三年,誰敢放?”
“你怕門閥就不怕皇子啊?你有鐵打的腦袋麼?”
聽得他訓斥,年輕獄卒縮了縮脖子,
不敢再說什麼。
可就在這時。
門外有一人頂著漫天飛霜緩步而來。
他手持油紙傘,霜落滿了傘頂。
兩名獄卒看到了他。
待得再近,便看真切
了。
那布滿白霜的傘下,緩緩露出一張臉來,容顏如畫,眸光冷傲,修長的體態披著雪白的貂裘,似與這天地融為一體。
腰間佩刀彎如月,說不出的俊逸英貴。
那是一個男人,長發如墨,膚白勝雪。
他很美——美這個詞似乎是用在女人身上,可此時此刻,用在他身上卻也更加貼切。
“狐文遠在麼?”
這男生女相的俊美人兒開口詢問。
聲音也極好聽,磁性而不低沉。
“在。”年輕獄卒鬼使神差開口。
他竟默默吞咽口水,身下有了動靜。
當覺察到這一點,年輕獄卒滿臉尷尬,暗罵自己癡人。
在見到這絕美俊哥之前,他不理解為何會有人沉迷龍陽之好。
——現在他明白了。
“我接他回去。”
男人走了進來。
兩名獄卒麵前火盆驟然熄滅,一股衝天寒氣襲來,忍不住顫抖。
不知是外麵的風霜太冷,還是這男人腰間的彎刀冷。
“這位公子,你恐怕不能如願。”
老獄卒見多識廣,並未失態。
他站起來,臉色不善的道:“狐文遠是重犯,在監三年,少
一天都出不去。”
俊美男人輕笑,冷咧的眸子中閃過一抹不屑,“我不是來與你商量的。”
一股恐怖至極的殺氣釋放開來。
老獄卒一驚,正要拔刀。
錚!
一道寒芒自上而下,從他眉心穿過,往下直到地麵。
“師傅!”年輕獄卒驚吼。
可下一刻,寒芒同樣穿過了他的眉心。
同樣是從上到下。
那先前還站在門口的俊秀男人,此時已到了他們的身後。
這身法詭異,叫人看不清。
噗嗤……
兩人身體同時向兩邊錯開。
溫熱的血流遍地麵,人無聲無息便死了。
“我這刀很快,你們不會痛的。”
俊秀男人彎刀回鞘。
“公子漠,是不是公子漠?”
牢裡又傳來狐文遠的尖叫。
他似乎聽見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
“真是個廢物!”
名叫公子漠的俊秀男人厭嫌的冷哼一聲,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救不了李二河還把自己搭進去。”
順著大牢階梯往下,公子漠見到了被關押的狐文遠。
眼神更加鄙夷了。
這廢物,居然被打成皮開肉綻,這一臉淒慘的模樣,簡直丟狐家的臉。
“快救我出去!”
狐文遠見救星,欣喜若狂。
“東西呢?”
公子漠伸手向前,“李二河身上的東西呢?彆說你沒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