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莊十方,拜見總舵主。”
說話之間,他單膝下跪。
“查到了什麼?”
土地公石像背後,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他虎背熊腰,身穿寬大的黑袍披風。
臉上戴著青銅鬼臉麵具,遮住麵容,隻有一雙冰冷的眼睛露在外邊。
“白堂主已被全城通緝,秦贏發布萬兩賞金,看來白堂主真的偷了秦贏的賬本。”
少年莊十方將城中所見所聞悉數告知。
“鐵錘和紅梅傲雪還在秦贏手裡,她怎麼敢翻臉的,這會不會是計中計?”
戴著麵具的總舵主喃喃自語。
他是個很狡猾謹慎的人。
否則也不會親自到了古城,還讓下人去打探虛實。
當然這些猜測也並非隻是出於謹慎,更多的也是現實如此。
紅梅傲雪重傷垂死,她為了救妹妹隻好求助秦贏,他們暗中
有沒有進行過不為人知的交易,這誰也不知道。
況且她為了救妹妹都能甘願向秦贏服軟,如今又搶了他
賬本,難道就不怕秦贏一怒之下,滅了紅梅傲雪和鐵錘?
這有些自相矛盾啊。
沉吟許久,總舵主開口道:“再探再報。”
莊十方拱手:“是。”
但他並沒有馬上離去。
總舵主道:“你還有事?”
莊十方點點頭,“屬下有句心裡話。”
總舵主道:“有話就說。”
“屬下覺得,您不該懷疑白堂主。”
莊十方遲疑片刻,冒著得罪上司的風險,硬著頭皮道:“白堂主對紅花堂一向是忠心耿耿,這麼多年誰都知道。”
“她一定是經過了痛苦的心裡掙紮,在賬本和親情之間做出了抉擇。”
總舵主麵具背後的眉頭緊鎖,似乎覺得他說話有理,但不夠充分。
沉默片刻,他說道:“白惜若不知道賬本裡是什麼內容,她為什麼會為了賬本而舍棄親人?”
這一點莊十方也想到了,他繼續道:“秦贏拿到了賬本,定會找人破譯,也許白堂主便是這樣知道了其中內容,知曉利害關係,這才做出決定。”
總舵主冷哼,“這都是你的猜測,一麵之詞。”
莊十方麵不改色,淡淡道:“總舵主您不也是在猜測嗎?”
“你說什麼!”
總舵主大怒,虎吼之下,身形竟瞬間到了莊
十方麵前,一掌衝向他胸口。
砰!
莊十方突遭重擊,身體如斷線風箏飛出,砸在土地廟外一棵樹上,碗口粗的樹乾直接折斷。
“莊十方,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你忘了是誰提拔你坐這香主之位,沒大沒小,敢質疑本舵主。”
莊十方胸口劇痛,強忍著站起來,抹去嘴角的血漬,抱拳道:“屬下不敢。”
“屬下隻是想為白堂主說句公道話。”
總舵主冷哼一聲,“公道本舵主自會給她,輪不著你來說。”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喜歡她吧?可惜她始終當你是弟弟。”
這話刺痛了莊十方,他垂下頭臉色黯然。
見此,總舵主緩步走到了莊十方麵前,遞出一枚丹藥,“吃吧,剛才出手重了一些。”
他是深知馭人之術的,打一棒子給一顆糖。
“我答應你,這次如果她真沒有背叛,賬本也拿了回來,那我就做主,將白惜若許配給你!”
話音傳出。
莊十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驚喜不已,
“您說的可是真的?但白堂主會同意麼?”
“輪得到她選擇麼?我是總舵主,我說了算!”
總舵主拍了拍他肩膀,道:“我一直很欣賞你,否則也不會讓你做香主。”
莊十方咧嘴一笑,仿佛剛才被打都不疼了,“我這就發動江湖上的弟兄們,很快就能找到白堂主的藏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