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匈奴人。”
“聽說他們騎兵特彆厲害,咱們能打過嗎?”
“難說啊……”
青龍營之中,有人竊竊私語。
步兵難敵騎兵,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血肉之軀如何頂得住戰馬衝鋒呢?
況且二十年前,匈奴人就擅長以少勝多。
而今日情況更惡劣。
他們一千多人,對麵三千人。
整整多了一倍。
寧祿山回過頭,看到了那幾個嚼舌頭的士兵,眸中瞬間迸射殺氣。
那幾人也感受到了這眼神。
嚇得縮了頭,不敢再多說。
寧祿山無奈一歎:“殿下,你也看到了,咱們急需一場大規模的勝利,來洗刷士兵們心裡的恐懼。”
“匈奴人二十年前,把軍隊打怕了。”
“其實這殺胡令,就是在打咱們自己的臉而已,但咱們又不敢承認。”
寧祿山在苦笑。
這種話在朝廷裡是絕不敢說的,輕則被削職,重則砍頭。
也就是在秦贏麵前,他知道說了也沒什麼,秦贏會理解他,不會追究過錯。
秦贏沒有歎氣,麵無表情的道:“寧叔,咱們的士兵不差,一點也不差,隻是缺少自信!今日我會把這份自信都拿回來!”
匈奴人因為從小就過著射獵遊牧的生活,所以民風強悍,這一點無法否認。
但漢朝軍隊也有精銳。
真正拚殺起來,不見得就會輸。
之所以對匈奴人
有懼怕的情緒,全因匈奴人的打法,他們是以戰養戰,肆無忌憚,而漢朝軍隊是本土作戰,有太多顧慮。
匈奴人利用這一點,不停地以遊擊戰為主,不斷偷襲騷擾,取得勝利。
致使二十年前漢朝軍隊連續敗陣。
大漢軍中口口相傳,到了後代哪怕沒見過匈奴人,也會害怕,覺得他們就是強大,難以戰勝。
但秦贏想告訴他們,這都是狗屁!
打仗就像壓彈簧。
你強他就弱,他狠他就軟。
殺得越多越狠,氣勢就越淩厲。
反之亦然!
軍人要有銳氣,要有膽氣。
青龍營現在隻學到了“怕”,還沒有學到狠,沒學到真正的凶狠!
“但願真的如此吧。”寧祿山低聲道。
終於。
在風雪交織處。
兩支隊伍距離不足百米。
匈奴騎兵中。
那大胡子首領緩緩騎馬走了出來。
他身後,匈奴人的大旗獵獵作響。
三千匈奴騎兵目光如狼。
他們身軀高大而精瘦,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磨礪,馬背民族,名不虛傳。
空氣中,似乎有殺氣交鋒。
鐵浮屠與匈奴悍兵的雙眼對視。
貌似無形的殺意已是碰撞不休。
頓時。
寒風呼嘯,積雪飛揚。
微弱的日光被風雪遮蔽,氣氛壓抑。
雙方人馬劍拔弩張,似隨時爆炸的火藥桶。
匈奴首領招了招手,他身後騎兵陣
營衝出一騎來,像是他的副將。
隻見匈奴首領開口了。
他用的是匈奴語。
而下一刻,這副將便把他的話翻譯成了漢語,衝著秦贏這邊大叫:“贖金帶來了麼!”
鐵浮屠上下皆是眸光閃爍,心裡不滿。
兩軍對壘,竟然連家門都不報。
上來就問贖金。
這是明顯沒有把漢朝軍隊放在眼裡。
你個胡人,野蠻民族!
這時。
秦贏騎著馬慢悠悠走出了陣營。
“我是大漢九皇子秦贏。”
“來者何人?”
他的聲音很淡漠,不卑不亢。
卻帶上了一股內力,穿破風雪而去。
落在對麵三千人馬的耳中,如雷炸響。
淡漠平靜的眸光視這胡騎如無物。
王者之風淋漓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