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師衙門,是江南唯一的水師。
總數六千三百人。
職位最高的就是提督,往下是總兵。
廖忠義抱拳道:“提督大人昨日受涼染了風寒,未能來迎接殿下,請殿下恕罪。”
秦贏道:“不礙事。”
廖忠義看向後方的水師官兵,介紹道:
“他們都是屬下精挑細選出來的水師悍將,總數五百人,護送殿下您去終北山。”
“參見殿下!”
眾人皆拱手,聲音如雷氣勢磅礴。
秦贏微微點頭,平靜道:“多謝,我這次也帶了一百鐵浮屠,聽說江麵上有水賊出沒,正好順路滅了。”
話音落下。
廖忠義眸子一閃,道:“殿下,您的衛隊怕是不能帶了。”
秦贏表情微變:“你什麼意思?”
“這艘船隻能乘五百人,我帶來的水兵已經夠了,您的衛隊怕是坐不上去。”
“有我們水師衙門為您保駕護航,可保證一路平安,您放心。”
秦贏和老黃對視一眼,不讓帶鐵浮
屠,這不是開玩笑麼。
整個江南都知道,鐵浮屠是九皇子的親衛騎兵,哪次出門不帶著,這次也不例外。
沉吟片刻,秦贏道:“那就請總兵大人的水兵下來一部分,我的鐵浮屠是一定要隨行的。”
不料,廖忠義居然搖頭,“殿下,屬下有一言可能冒犯。”
“鐵浮屠馬戰步戰的本事毋庸置疑,但這水麵上的本事,可就難說了。”
“陸戰和水戰是不同的,屬下覺得,還是讓水師的弟兄們來比較好,這樣對您的安全有保障。”
這話說的很直白。
甚至是難聽。
讓田戰都眼眸一冷,差點拔刀。
什麼叫水麵上的本事難說?
什麼叫對殿下安全有保障?
這是嘲笑鐵浮屠是旱鴨子,上了船就暈頭轉向,失去戰鬥力,不能保證殿下安全?
秦贏麵無表情,有人這樣說他培養出來的騎兵,他心裡自然不會好受到哪裡去,但考慮到對方說得也不算沒道理。
秦贏沒有撕破臉,道:“鐵浮屠一定要上船,這是命令!”
說罷,他拿出漢帝令。
廖忠義見漢帝令,直接就跪了下來。
“是!微臣遵命!”
他的自稱,從屬下變成了微臣。
軍中之人見上級,多以屬下自稱。
但,見君,便要稱臣。
他稱呼的改變,意味著他不是在拜皇子。
而是在拜皇帝。
見漢帝令如見漢帝。
既然是皇帝命令,他不得不從。
眾人快速登船。
鐵浮屠帶上去一個又一個箱子。
裡麵裝的是步兵炮組裝件和炮彈。
半個時辰後。
登船完畢。
出港口清空。
戰船揚帆起航,緩緩行駛而去。
破冰之聲不斷響起。
水麵一層薄冰,根本不能阻擋這尊水上巨獸的碾壓。
江麵寒氣繚繞,大風呼嘯。
秦贏立在船頭,寒風吹動他的發絲,挺拔的身軀毫不動搖,頗為沉穩而俊郎。
駛入水路後。
秦贏叫來田戰,“讓兄弟們爭氣點,彆給我暈船,誰敢吐了,看我怎麼收拾他
!”
田戰拍胸脯保證,“殿下放心,咱們都受過訓練,陸地戰無敵,水上也不是孬種,絕不給您丟臉!”
秦贏可不想讓這幫水師看笑話。
要是自己訓練出來的鐵浮屠,一到船上就左搖右擺,那可真是丟臉丟大了。
船行駛一個時辰後。
風浪漸大。
巨大的船身也難免地出現了搖晃。
廖忠義站在甲板上,如履平地。
他雙手抱胸,等著看這群旱鴨子的笑話。
他對秦贏用漢帝令強行命令他的舉動,感覺到不滿。
水上的事,本來就是水師說了算。
要借船,給他了!
並且還特地派了精銳水師護衛。
但,九皇子居然不信任他們。
非要帶著自己這幫旱鴨子護衛。
正好這次,讓你們吃點苦頭。
身後的水兵們,也一個個麵帶冷笑。
讓你們彆上船,非要上。
一直聽說鐵浮屠如何的神勇無敵,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上了船不也是旱鴨子。
但,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鐵浮屠眾人穩如泰山。
任由船體搖晃,也沒有半點暈船跡象。
這讓廖忠義有些奇怪。
他快步上去,向田戰問道:“兄弟,你們以前也受過水師訓練?”
田戰冷笑:“沒有!”
“那你們怎麼不暈船?”
他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不光是田戰不暈船,鐵浮屠一百號人,沒一個是暈的。
田戰得意的道:“我們鐵浮屠的訓練,豈是你們能想象的,我們每個人都經過了垂蕩式模擬暈船訓練,這點小風浪算什麼。”
“什麼?什麼垂蕩式?”廖忠義一臉茫然,不知道他說什麼。
田戰不屑解釋。
在港口的時候,廖忠義那番話可是讓他耿耿於懷。
突然。
“江麵上有人!”
“來人,大炮拉上來!”
田戰忽然一聲暴喝,響徹冰冷的江麵。
隨即。
一口大箱子被鐵浮屠推了出來。
步兵炮組裝件取出,三下五除二,便組裝完成。
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江麵上的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