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拍手喝彩聲,從門外的鵝卵石小路傳來。
“參見大司樂。”
太監宮女立刻下跪。
柳韻仙撫琴的動作一聽,樂聲戛然而止。
她抬眸,注視著那微笑而來的男子。
眸子泛起漣漪,卻深深一歎。
“真像,可惜你不是他。”柳韻仙輕聲歎氣。
“九皇妃在說什麼?”
身居大司樂的薑玉郎,走到了亭子裡。
他五官英俊,眉宇之間透著一股英氣,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靈動而柔和,仿若能融化人心。
柳韻仙起身,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說道:“大司樂,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你應該知道規矩,未經本宮允許,你不得私入梧桐苑,就不怕我怪罪麼!”
柳韻仙聲音很冷,如寒風一陣掃過,薑玉郎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有些凝固。
薑玉郎雖然長得像秦贏,但
畢竟不是他。
柳韻仙已是人妻,自當遵守婦道。
應當避免在這種深更半夜,見一個男人。
哪怕他是自己的音律老師。
薑玉郎淡淡一笑,道:“在下今天下午,正好得了一塊皇宮通行腰牌,除了陛下的後宮進不得,皇城內外我都去得。”
說完,他還拿出黃金所鑄的腰牌晃了晃。
柳韻仙俏臉微凝。
居然是通行腰牌!
這可是一品大臣才能擁有的東西。
持有此腰牌,皇宮內除了漢帝的後宮禁止踏入,彆的地方都可以去,哪怕禁軍也不敢阻攔。
難怪他能來梧桐苑。
柳韻仙道:“大司樂有什麼事麼?”
薑玉郎道:“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九皇妃嗎?您可是我的學生呢,老師關心學生,不是很正常嗎?”
柳韻仙皺起了秀眉。
而旁邊的太監宮女,都低著頭裝作沒聽見。
這大司樂,太大膽。
此話乍一聽沒什麼,可在這種深夜環境下,尤其是九皇妃孤身一人,怎麼看都有種曖昧不清的意思。
柳韻仙俏臉冰冷,低喝:“你的關心,我已經收到了。”
“沒有彆的事,請你回去吧,夜深了,本宮要休息。”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卻並未讓薑玉郎退去,他反而上前一步,“我剛才路過梧桐苑門外,聽到你的琴音有些雜,這才進來看
看。”
“要不,我陪你彈?有幾個音,我可以教你更準。”
柳韻仙後退,“請你出去,要教白天再來。”
“九皇妃,我……”
錚!
夜色中劍吟響徹。
薑玉郎隻覺眼前一花。
下一刻,他便冷汗直流。
一柄利劍抵在他的喉嚨,隻要再近一寸,他便橫屍當場。
南宮雲荻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麵前,那鋒利的長劍吞吐寒芒。
“彆……彆衝動……”
“我……我就是想教九皇妃彈琴,沒有彆的意思,這是琴譜。”
薑玉郎汗流浹背,臉色幾度變化。
他連忙從懷裡摸出一本正經琴譜。
求救似的看向柳韻仙,“皇妃,我沒有彆的意思,真的沒有,求你相信我……”
他快嚇得尿褲子了,南宮雲荻的劍,讓他這個不會武功的人,感覺到可怕的殺意。
要是說錯話,他真會死。
南宮雲荻轉過頭,“你怎麼說?”
柳韻仙見她問自己,便說道:“大司樂,請你恪守宮規,不該做的事不做,哪怕你有腰牌,也不能隨便進出梧桐苑。”
“這次饒過,再有下次,我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薑玉郎怎敢說個不字,連連點頭,“是是是……我知道了。”
一邊說,一邊後退。
隨即落荒而逃,極為狼狽。
“這張臉長在他身上,真是浪費。”
南宮雲荻蔑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