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缺了一條腿,看上去極為可憐。
這種地方,呆上一天都是折磨,難怪王騰會崩潰。
那紅花堂的總舵主在另一間牢房,秦贏已經讓人廢了他的武功,這位武林魔頭算是徹底毀了。
他也被巴雷特打斷了一條腿,但看到秦贏,卻顯得很安靜,盤坐在地上似在休養生息。
秦贏也懶得搭理他,徑直往前走。
這些人,本是留著大用的。
可現在他被案情纏身,實在沒工夫去做。
不得不說,門閥這一手棋,差點給他來了個一步將軍,同時這也算秦贏少見的紕漏。
人都說他算無遺策,但他畢竟是人不是神。
“秦贏,你到底想怎樣?”
“要殺要剮一句話,關著我算什麼!
”
“說話啊,你說話啊……”
地牢裡回蕩著王騰的叫罵。
但回應他的,隻有長久的寂靜。
秦贏緩步向前,終於到了一間牢房前。
他插好火把,又往燈座裡倒了一些煤油。
很快地,牢房亮了起來。
“光……有光……”
“彆……彆熄滅他,求求你了。”
一個手鏈綁著鐵鏈的“野人”衝了過來。
他忘情地注視著牢房門前的油燈,那微弱的光似乎給了他新生命似的。
秦贏很能理解他。
被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環境裡,人會無比渴望光明。
“龍居,我有話問你。”
“如實回答,我就給你換個牢房,否則你這輩子都彆想再看到一絲光亮。”
秦贏聲音很冷。
“好……好啊。”
“隻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彆把我丟在這裡,求求你了……”
龍居噗通跪倒,聲音顫抖。
他胡子拉碴,披頭散發看上去就像是個野人,魁梧的體型也縮水了不少,看上去既蒼老又瘦弱。
秦贏從不對他用刑,可光是鎖在這地牢中,孤獨就等同於最殘酷的刑罰。
沒有光,沒有新鮮的空氣。
到處是潮濕,是蟑螂老鼠。
即便是每天送飯的人,也絕不跟他說一句話。這樣日複一日,根本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秦贏看他心理幾乎完全崩潰,便也用不著繼續施壓,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對庫夏人了解多少?”
龍居聞言,連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庫夏人。”
秦贏道:“詳細說說。”
龍居試探性的道:“那……那你會給我換個牢房?我隻要求能每天看到日出日落。”
秦贏道:“這可以。”
龍居鬆了口氣,開始說道:“庫夏人的祖地在西域,很久以前西域發生過一次大遷徙,很多西域人離開祖地,向外謀生。”
秦贏道:“這我知道,講重點。”
被秦贏滅亡的那支匈奴人,正是從那次大遷徙中過來的,這些外來的人,被中原稱為外族。
龍居深吸一口氣,接著道:“當時很多諸侯國都不肯接納庫夏人,因為他們既不會耕種,也不會冶鐵。”
“但是庫夏人很擅長刺殺,似乎是天生的種族天賦,魏國的權貴便看重這點,收容了他們。”
秦贏皺眉,問道:“如果庫夏人躲起來,有什麼辦法能找出他們?”
龍居敏銳的意識到什麼,秦贏居然一直在追問庫夏人,難道是他吃了庫夏人的虧。
或者是出了什麼與庫夏人有關的事。
龍居心思翻湧,這也許,可以作為交涉的籌碼。
他語氣一變,道:“我可以幫你找到庫夏人,據我所知,你們漢朝境內沒有庫夏人的蹤跡,如果有,那肯定是魏國來的。”
“以我紅衣軍將軍的身份,自然可以命令他們。”
他在強調自己的重要性。
以此來讓秦贏放他出去。
這鬼地方,他是一天都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