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隨後又聊了半個時辰。
喝了好幾壺酒。
秦贏打算起身告辭。
“小狐狸,老夫再告訴你一件事。”
納蘭雄圖喝的有些上頭,老臉紅潤,他歎氣了口酒嗝,慢悠悠道:“趙王的三日之約,我勸你要早做打算。”
秦贏腳步一僵,回過身問道:“什麼意思?”
納蘭雄圖深邃一笑,“意思就是,你不要太相信趙王的信譽。”
“老夫與他相處多年,他食言的次數多到連老夫自已都數不清。”
“依老夫看,他答應與你結盟,也許是為了找個台階,大家好下台,否則一封國書,當場就可以寫好。”
“何必等三天?”
“總而言之,你自已早做打算。”
這話一出。
秦贏臉都變綠了。
“這不至於吧?”
“趙王可是一國之君,君無戲言,更何況這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他親口承認的。”
“我帶來的國書,他也蓋了玉璽。”
“這已成鐵一般的事實,他還能反悔?”
納蘭雄圖聞言,輕飄飄道:“你太年輕了。”
“一年前,曾有小國使臣上書乞降,願意年年朝貢,甘願終身附庸。”
“趙王很痛快便接受了對方的投降書。”
“可第二天便反悔,令並肩王率軍衝殺,將那小國徹底滅了。”
這下,秦贏臉色更難看了,殺心大起。
這…尼X,是一個王能乾出來的事?
趙王好歹是一國之君。
居然經常乾這種食言而肥的事?
納蘭雄圖所言,他甚至已經次數多到數不清了,這……這簡直……
哪怕秦贏能言善辯,居然也在這一刻,有種無語凝噎的感覺。
趙王當真是顛覆了他對一個王者的看法。
一個王可以狠,可以奸,甚至可以絕情絕性,但他不可以言而無信。
人無信不立。
帝王的威嚴,便體現在君無戲言四個字上。
說出的話不算說,這身為一個君王,他還能如何取信臣子,駕馭萬民?
如此反複無常的小人,也配當一國之君?
“我是該早做準備。”
秦贏沉默片刻,眼底閃過一絲狠色。
“需要幫忙,隨時找老夫。”
“我隴南黨是你的朋友,一定促成此事。”
納蘭雄圖拍著胸脯保證。
秦贏笑而不語。
倘若趙王真的言而無信。
那…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毀約了。
這是在掄起巴掌抽大漢朝廷的臉。
我帶著誠意前來,你居然這麼對我?
真到那時候,就不是找納蘭雄圖了。
而是應該考慮一下他妹夫的提議了。
“告辭。”
秦贏說罷,轉身離開。
“殿下?”
出了門外,老黃,趙虎皆是行禮。
但秦贏沒有說話,臉特彆陰沉。
趙虎疑惑,“殿下怎麼了?”
“彆問。”老黃冷冷說了一句。
以他大宗師的耳力,隔壁的談話早就聽了個一清二楚,心裡也很是窩火。
“三天後,如果趙王不識抬舉,那趙指揮使,你可有的忙了。”
老黃留下一句話,便快步跟了上去。
趙虎愣在原地,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