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瘋了。”
“你以為,謀權篡位這麼簡單麼?”
“你以為控製了朕,這趙國就是你說了算嗎,朕是順位繼承的皇帝,天下之主!”
“你即便奪了朕的位子,淮西黨,隴南黨也不會服你,趙國的百姓也不會服你。”
趙王深惡痛絕,麵容猙獰。
他怎麼都沒想到。
自已的弟弟,趙國的並肩王,居然會發動叛亂,而更加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在這場謀反中,身為帝王的他毫無還手之力。
皇宮內外,全都是趙麟淵的人。
“我知道。”
趙麟淵毫不在意,輕描淡寫的道:“我知道你是順位繼承的皇帝,我也知道淮西黨,隴南以你為尊。”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頓住。
眼中浮現出極其厭惡,又異常羨慕的複雜思緒。
隴南黨不必多說,以納蘭雄圖為首,而納蘭雄圖一直都是趙王身邊的第一紅人。
決計不可能站在趙麟淵這邊。
而淮西黨是開國的元老功勳,在趙國已經有數百年的曆史底蘊。
趙麟淵在淮西黨中地位很高,話語權很重,幾乎是舉重若輕的地步。
可這種情況,隻是在平時。
淮西勳貴是皇權黨派。
素來隻有一個原則。
——支持嫡長子順位繼承皇權。
趙王,趙麟胤。
他就是嫡長子,順位繼承的皇帝。
因此,並肩王趙麟淵在造反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失去了淮西勳貴的支持。
“我是造反了,那又怎樣。”
“趙國的權貴不支持我,又怎樣?”
“我有二十萬大軍!我有國師!”
“國師是神仙,真正的神仙!”
“你們都是凡人,我有神仙相助,還怕你們凡人不屈服?”
趙麟淵誌得意滿,猖狂大笑。
二十萬大軍和大東山上那位隱居的國師,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沒有淮西黨和隴南黨的支持,那又如何?
他掌控著全國的兵力。
還有國師這尊活神仙相助。
這兩樣法寶,難道還不夠輔佐他登基?
趙王臉色鐵青,“國師……難道他真是神仙?”
趙麟淵遲緩而堅定的道:“當然,我親眼見過他的真身,那是一隻散發著白光的神鹿。”
“我看到他從九霄之上而來,聖潔無暇,那絕非世間凡物,唯有居住於九天之上的神仙,才有此身姿。”
趙王聽得目瞪口呆,驚駭不已。
見過?
他見過白鹿上人的真身?
那真的是一頭神鹿?
趙王震驚得無以複加,久久無言。
……
清晨。
天降大雪。
秦贏正在夢鄉,懷裡抱著溫香軟玉。
他昨晚等了一夜,也沒等到妹妹金瑤。
說是路途遙遠,一夜趕不到。
大抵今天中午可到。
窗外的聲音很吵。
秦贏不情不願地睜開眼,入目便是那張絕色傾城的臉,微微紅潤,靠得很近。
貼身的白色柔紗,肌膚在其之下若隱若現,有種無法形容的誘人儀態。
“你醒了。”
紅梅傲雪靜靜看著他,輕聲細語。
秦贏嗯了一聲。
“不再睡一會兒?”紅梅傲雪貼心十足。
算下來秦贏也隻躺下兩個時辰而已。
左右無事,這床起不起都一樣。
“這麼吵,怎麼睡得著。”
秦贏不滿地哼了一聲,“外邊在做什麼?好像很熱鬨的樣子。”
紅梅傲雪輕聲道:“外邊來了個遠方的術士,耍的一手奇技,吸引了很多人去看。”
“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秦贏坐起身,道:“術士?”
“那些都是騙人的東西,有什麼好看?”
所謂的術士,應該叫方術士。
他們就跟現代的魔術表演者一樣。
表演的東西看上去非常嚇唬人,什麼大變活人,生吞匕首,蒙眼接飛刀之類。
要說功夫也是有的,但是大多數都是騙人的把戲,純圖一個樂子。
秦贏深知其套路,對這些把戲不感興趣。
“這個方術士不同,他表演控火術,好多人都無法揭穿。”
紅梅傲雪頗有些興趣的說道。
要說她的移魂大法,其實也算方術。
不過她這種術,是貨真價實的奇技。
因此她其實看不起那些街頭賣藝,有架勢沒本事的方術士,畢竟真正的奇技,都是一個門派的珍藏,誰會拿出來賣弄?
“你都覺得有趣?”秦贏也被勾起了興趣。
冰山女俠都這麼說了,看來有點看頭。
“好,去看看。”
秦贏起身下床,很快穿好衣服。
驛站前院,趙虎幾人正在鍛煉身體。
見秦贏來了,連忙起身行禮。
“殿下。”
秦贏微微點頭,吩咐道:“我出去一趟,如果妹妹到了,讓她等著我,不到中午我便回來。”
“是。”
幾人恭敬順從的道。
看到秦贏和紅梅傲雪成雙入對,不免暗暗佩服,殿下就是殿下,果真高人。
這樣一座冰山都被他融化了。
而且還是一位大宗師,這手段果然厲害。
出了驛站。
寒風呼嘯,路上的人行色匆匆。
走過兩條街便看到了人山人海。
“這麼多人,難怪這麼吵。”
秦贏默默說了一句,旋即便拉著紅梅傲雪的小手,也擠進人群去。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技。”
“這可不是騙人的把戲,這是太乙真人親傳的乾坤離火術。”
“誰要是能破了我的乾坤離火術,我便給他二十兩銀子,要是破不了,那就給我十文錢就行。”
臨時搭建簡易擂台上。
有個年輕人在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