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
“秦贏,你想要吞下我,也不是這麼容易的吧?”
“玄甲軍雖說折損過半,剩下的仍是精銳,你要戰,便死戰!誰勝誰負還不可知!”
趙麟淵手握長矛,氣勢衝天。
那滴血的鎧甲,更襯得他身姿英武。
秦贏淡淡瞥了他一眼。
他承認,趙麟淵的確是猛人。
光是這霸氣,在大漢就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哪怕是他武狀元考試選拔出來三位人才,在氣勢與經驗上,仍然略遜色他一籌。
李牧偏智謀,勇於稍弱。
韓宣是全能,但少了霸氣。
黃龍象是少年霸王,卻稚氣未脫。
倘若沒有火器先轟炸一輪,真刀真槍擺開架勢打白刃戰,鐵浮屠也很難以少勝多。
勝了也是慘勝。
“看來跟你交涉沒什麼作用。”
“還是得打。”
“也罷…今日我就送趙王一個天大的人情,把你這個亂臣賊子剿滅,說不定趙王還要給我磕頭謝恩呢。”
秦贏冷冷一笑,麵帶譏諷。
今天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在大東山乾死趙麟淵。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沒了這頭最大的攔路虎,趙國高層幾乎對趙王言聽計從,結盟之事不過舉手之勞。
尤其是隴南黨,趙麟淵一死,納蘭雄圖那個老頭兒,估計做夢都能笑醒。
雖說那是個老變態,但我也不跟他攀親家,離開了趙國,大概此生沒多少機會再見麵。
政治上的朋友隻講利益,個人情感用不著在意。
“看來,我們隻有在這件事上達成了一致。”
“死戰!”
趙麟淵獰笑一聲,身後的玄甲軍似乎也被他那股悍不畏死的氣勢感染。
“死戰!”
“死戰!”
“死戰!”
玄甲軍的吼聲整齊劃一,喝破雲霄。
迎麵而來一股濃烈的殺氣。
將有必死之心,士無偷生之念。
秦贏眼眸微眯,這種氣勢他在呂鳳身上從未見過,在那些魏國的武卒身上也沒見過。
呂鳳號稱萬人敵,將門之後。
可在秦贏看來,他不過是個下到軍營鍍金的貴族大少爺,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最能形容呂鳳。
趙麟淵和他的玄甲軍卻不同。
趙麟淵身負重傷,玄甲軍已半殘廢,仍能爆發出這驚人的氣勢,屬實不易,應當說盛名之下,名副其實!
“殿下。”
“卑職有句話…”
趙虎往前一步,拱手說道。
秦贏看了他一眼,道:“想白刃戰?”
他的部下,他最清楚。
一眼就看穿了趙虎的心思。
趙虎尷尬一笑,道:“弟兄們都想。”
按殿下的想法,這一戰不會有什麼大波動。
機槍排會出手。
就像平定蕭家造反一樣,輕而易舉。
玄甲軍的甲胄再厚再硬,能擋得住機槍子彈嗎?一輪掃射過去,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這樣的戰鬥,太無趣了。
鐵浮屠想要的是一場真正血與火的廝殺。
秦贏轉身過,目光掃視鐵浮屠眾人。
他們的臉上,滿是肅穆剛毅。
眼裡似有火芒。
“好!”
“鐵浮屠,全體白刃戰!”
秦贏大喝一聲,氣衝霄漢。
“是!”
長刀漢劍出鞘聲不絕於耳,金屬摩擦之音,彙聚成鐵血軍人獨特的韻律。
秦贏當然可以下令機槍掃射。
這對他而言,是最快最輕鬆也是喜歡的方式,他向來是個“重度火力控”患者。
能用槍解決的敵人,為什麼要拚刀劍?
但,這隻是他的想法。
——來自後世之人的想法。
這個時代的人,愛好刀光劍影。
熱衷於冷兵器廝殺帶來的榮耀。
玄甲軍聲名在外,號稱趙國第一騎兵,戰功累累,所向披靡。
鐵浮屠與之交鋒,簡直就是猛虎遇猛虎,勢要決出雌雄。
今日更是難得,由趙國“軍神”趙麟淵親自帶兵,玄甲軍全員有死戰之意。
方才攻山,已打崩玄甲軍一半。
而今有一千五百人,對鐵浮屠一千人。
再用機槍的話,倒是掃了興致。
秦贏不願意做那個掃興的人,而且…他也想看看,自已一手調教出來的鐵浮屠,與趙麟淵的玄甲軍一戰,孰能更勝一籌。
話已說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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