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新科登新殿
“輸定了!還分了人帶著那些羔羊駐紮到山上。剩下的,有沒有兩百?對麵可是過萬大軍啊!”
這樣的對峙持續了一整晚,天明之後,終於有了動靜。
還留在這裡的朝鮮哨探遠遠看去,聽不清楚對麵在鼓噪著什麼。
但江岸狹長,隻有幾百人能夠衝向那勢弱的一方,而後他們看見其中一員大將手執長矛連挑幾人,不由得臉色驟變。
也許是他的勇猛讓那幾百人膽怯了,也許強大的一方還有什麼謀算,總之又對峙到了中午。
等到又有五百左右增援弱勢的一方從後麵趕到,朝鮮這邊隻看到竟是弱勢的一方主動發起了進攻。
然後他們就目瞪口呆地看到一場不可思議的戰鬥,看到後麵竟看得瑟瑟發抖。
明明弱勢一方又有更多援軍到了,為什麼他們隻是在後方按兵不動,坐看前麵不到千人與對麵過萬大軍搏殺?
明明強勢的一方有過萬大軍,為什麼被殺得潰敗?
烏碣岩這裡的戰鬥,隨後將會經由朝鮮邊軍、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傳開去,但第一個知道前方戰報的是位於赫圖阿拉的努爾哈赤。
泰昌三年把大本營遷到了這裡,三年時間過去了。
“殺生三千?獲馬五千,得甲五千?好!好好好!”努爾哈赤激動地站了起來,“這下,輝發部隻會望風而降!從盤道往統門河口,暢通無阻!”
大明日新月異,努爾哈赤現在不敢動大明的念頭。
既然如此,隻能往東,往北,往南!
而這個通往錫霍特阿林山東麵沿海的戰略要道,就是最關鍵的一環。
白山黑水之間,從此寬闊了!
發生在統門河畔的這一戰傳到朝鮮國都漢城,光海君李琿除了畏懼一下女真蠻子的悍勇,更憂心的王儲之事。
他忘不了之前去問安時,父王對他的厭棄,說他隻是臨時封的世子,為什麼總要去問安?
父王另有喜愛的兒子,當權的柳黨把支持他的大北派重臣都流放了。
這不都是因為當年去上國京城朝貢,世子身份沒有得到上國承認的結果嗎?
這個時間點的北京城裡十分熱鬨,今日放榜,殿試金榜。
而紫禁城內剛剛落成的奉天皇極殿內,正在舉行新科進士們的傳臚大典。
“經史人文科一甲第一,廣東順德黃士俊!”
“格物自然科一甲第一,陝西西安王徵!”
三聲傳唱,三十八歲的黃士俊和三十七歲的王徵一同激動地出了班,望了望高聳的奉天皇極殿。
這裡麵,有皇帝,有五相暖閣。
南殿曰奉天,四相奉天子之令,在此佐治天下。
北殿曰皇極,既是禦書房所在,也是皇帝升座臨朝之所。
但它們已經合為一體了。
這是完全不同的三大殿,但這是新的大明。…。。
步入殿門,就已經可以看得到兩百步開外的寶座。
從最南麵的奉天殿通往最北麵的皇極殿,中間是漫長的甬道。
如今,平常時作為隔斷的三處屏風已經悉數撤去,這條長路上,大明第一次有兩人同登狀元。
在整齊的兩列石柱兩旁,朝參官們分列兩側,目視著他們走向皇帝。
朱常洛在麵帶微笑捋了捋已經蓄起來的短須。
這次還是第一回,現在可以說大明每三年都有兩個狀元了,文理分彆一位。
榜眼和探花卻分彆會有六位:經史人文科之下,有通文明經、經世濟民、禮法明倫三榜。格物自然科之下,有天工開物、濟民百藝、天文地理三榜。
狀元可稱通才,榜眼探花則是這兩榜各有偏科。
其實會試考卷和此前並無不同,隻不過多了一場,考百家。殿試題再進一步考百家,以分數排序,最終根據主要得分側重的領域分彆排入某一榜罷了。
開國以來頭一回,士子們適不適應不管,但極想表現的葉向高和朱國祚這三年可不同於申時行在時,他們督促著各地學官早就在為這一科的改變而做工作。
三年裡,大明政策上唯一的變動恐怕就是到了這泰昌七年禮部會試時才改變的科舉規則。
為此,鄉試放榜之後就通過《學用》朝報詳細介紹了今科會試的規則。
傳臚大典挨個唱名,這些過場裡,朱常洛隻用在那裡微笑點頭,勉勵兩句。
然後便是葉向高嚴肅地說道:“掄才取士,誌存高遠。上報君國,下濟蒼生。新科進士列班出午門,過西市,入太學,誇耀功名;登萬歲山,謁拜聖廟先哲,南望君臣黎庶,再肅餘生之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