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奕垂下眼眸,她也不想立刻出發,這不是離汴京陛下圍場遇刺的時間沒一個月了嘛,萬一沒趕上她去哪找下一次,機會難得啊。
路奕抬手將劉雙手裡緊握的菜刀拿下,放遠了些,回想起路建昨日的哭嚎開口道:“爹,以前是我不懂事,現在明白了家中艱難,我想讓家裡的日子好過起來。”
路建看清自己二兒子眼裡的堅定,悠悠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家裡風平浪靜的,仿佛路奕沒提過這件事,到了路奕要離家的日子,劉雙眼裡盛著擔憂,將手裡一包袱的乾糧塞到路奕手裡,“路上千萬小心,一定保重好自己,爹和娘隻有你這一個兒子了。”
路奕感受著沉甸甸的包袱,應了一聲,又下意識往屋內看去,剛好捕捉到縮回去的腦袋。
王芬也走過來,麵無表情遞了遞手上的一雙鞋,“試一試吧,應是合腳的。”
路奕也接過,“謝謝大嫂。”
末了出門的時候,路奕想了想補充道:“娘,你枕頭自己。”
不管什麼時候,錢總是一個人最大的傍身底氣,有這二十兩,劉雙路建心裡總能好受些。
一路緊趕慢趕,路奕在山中尋了個老舊小屋,略微打掃一番就去了圍場觀察情況,頭一個看見的人竟是熟人遠王。
他正和人密談,嘴型一個字一個字的描摹,聽他安排的手下眉頭時緊時鬆,盯著遠王的嘴一刻不敢離。
路奕也看了一會,看不懂,索性往草叢裡挪了挪,將自己遮蓋的嚴實,思索著幾天後的皇帝遇刺,救駕之功怎麼也能封個伯爵侯爵。
等路奕胳膊肘撐麻了,遠王終於跟手下交代完了安排,不放心的又讓手下複述一遍,確保計劃沒有紕漏。
瞧那眉眼間的狠厲,顯然是要乾一票大的,路奕覺得這一世皇帝可能不僅是破個油皮了,她回想起最初辨認的唇形,一不做二不休,呢喃了幾遍,抬眼就瞧見遠王鬼鬼祟祟的離她這個方向近了些,索性將遠王的計劃從手下嘴裡聽了個一清二楚。
還交代一定要留活口,將皇帝趕到那個地方,逼其寫下聖旨再抹脖子。
“宿主,這家夥要弑君!他這不是要當你的競爭對手,是要直接壟斷啊!”小圓球蹦躂了幾下。
路奕露出一個無聲的微笑,上一世遠王就是憑著圍場救駕的大功勞,直接在皇帝心裡紮下根,後麵封太子的聖旨上更是重重點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