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韻一直都知道,自己和江橫在某些事情上是同類人。
例如他們對欲望的態度,都是直接坦蕩的。
但陡然間聽江橫把話說得如此直白時,虞韻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她神色微僵,抬眸對上他幽深如潭的瞳孔。那雙黑亮的眼睛裡,倒映著她的身影,露出了他的欲|念。
“……”
虞韻身上穿的紅裙是春款,料子很薄。
兩人擁抱著,隔著單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滾燙的身體溫度。
安靜少傾。
虞韻嘴唇微動,“你是打算把五十分鐘,浪費在白天?”
江橫低眼看她,抬手撫過她臉頰,嗓音低沉,“嗯?”
他彎腰,扣著她,往上頂了下,非常不要臉地說:“我聽虞老師安排。”
虞韻眨眼,再次和他對上目光。
兩人的氣息縈繞在一起,無聲對視著。
好一會,虞韻才將視線往下挪,落在他鼻尖,停在他唇上。她頓了頓,說道:“虞老師覺得——”
她主動踮起腳親了下江橫的唇,“她剛剛的提議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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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舞蹈視頻的地方距離虞韻家不遠。
她裙子都沒來得及換下,隻被江橫套了件長款外套,便拉去了停車場。
一路疾馳回家。
剛進屋,虞韻的外套還沒來得及脫下,江橫的唇便順勢而下。
他親的密不透風,讓虞韻甚至都沒有喘息的空間。
過了不知道多久,江橫才放慢速度,含著她唇溫柔地親著。
他一點點深入,勾住她舌尖,給她呼吸的時間,卻又沒將她完全放開。
長外套不知何時被褪去。
屋子裡暖氣十足,熱烘烘的,讓兩人的體溫不間斷地升高,飆升。
分不出是熱的,還是其他原因,兩人身上好像有了薄汗。
窗外的陽光極好,耀眼又奪目。
虞韻這套彆墅的采光極好,她出門時也沒將全部窗簾拉上。此時此刻,陽光就像是燈光一樣,透過玻璃落地窗,灑在客廳。
可在當下這一刻,沒有人想起拉窗簾這件事。
好在,院子的大門是自動關上的。
隻要進不來院子,就沒人能窺見他們在白日裡荒唐的這一幕。
等虞韻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趴在沙發上了。
兩人的呼吸都在無形中加重,纏繞在一起,誰也無法分辨是誰的更重一些。
虞韻身體軟的不像話,跟她跳舞時一樣,柔弱無骨。
江橫的想象成真,她那雙纖細白皙的手勾住他的脖頸。他低頭親她,將她緊緊地箍在懷裡。
兩人身上還僅存的衣物被揉得皺巴巴,沒了原本的熨燙平整的模樣。
虞韻身上的紅裙甚至沒能完全脫下,江橫便已然找到了入口。他儘可能地取悅她,讓她放鬆,讓她愉悅。
客廳的牆上有時鐘。
將虞韻和自己融為一體時,江橫貼在她耳廓,含住她耳垂嗓音喑啞地報了個時間,“虞老師,現在是十二點五十五分。”
“……”
兩人似被什麼繩索緊密地捆綁在一起,誰也無法分開。
他們親的難舍難分。
虞韻心跳加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為劇烈。
她腳趾鎖緊,喉嚨裡發出低吟聲。聽著她的聲音,江橫頭皮發麻,喉結滾動,無法壓製地再次堵住她的唇。
室內的溫度,好似炎炎夏日。
兩人仿若站在被太陽烤的燙腳的馬路邊,身上汗涔涔的,可一點都不難聞。
江橫似置身於沼澤,被吸附著,不斷地往裡深陷。
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被沼澤吞沒,繼續深入。可他舍不得抽身,不願抽身。
有那麼瞬間,他甚至覺得將生命交代在他現處的這片“沼澤”之地,他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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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結束,在四點多。
他們做了三回。
第一回,江橫就讓虞韻待在客廳沙發,結束時還稍顯得意地告訴她時間。
過五十分鐘了。
虞韻覺得他強撐。
江橫好像是男性尊嚴不容被挑釁的男大學生,拖著她上樓回房,甚至將她的臉對準床頭櫃小鬨鐘,讓她看著,計算時間。
……
來來回回。
虞韻已沒了力氣。
中途休息了一會,在虞韻以為結束時,精力充沛的男大學生再次扣住她腳踝,把她拉到他胸口,不管不顧地拉著她做第三回運動。
如果知道江橫看完她跳舞會有這個反應,虞韻一定把她說出口的一對一教學撤回。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後悔藥。
重新洗了澡,虞韻腰酸腿軟的躺回床上,一點也不想去思考樓下淩亂的客廳,和被弄臟的沙發該如何處理。
江橫把浴室收拾妥當,出來時隻能看見虞韻留給他的後腦勺。
他饜足地笑了下,朝她走近。
“虞老師。”
虞韻看他一眼。
江橫嗓子有些沉,低問:“要不要喝水?”
虞韻點了下頭。
她嗓子啞了,根本不想說話。
房間沒水了。
江橫準備下樓給她倒水。
人還沒出去,虞韻出聲:“江橫。”
江橫回頭。
虞韻窩在被子裡,剛經曆過情|事的她,雙頰緋紅,媚眼如絲。她嗓子沙啞,咕噥道:“你把客廳收拾一下。”
聞言,江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嗯?”
虞韻理直氣壯:“你弄亂的,你收。”
江橫翹了下唇,看她此刻羞窘的模樣,沒說彆的騷話逗她。
“行。”他說:“我提前上崗實習一下。”
“?”
虞韻怔了下,等他人走出房間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上崗實習是什麼意思。
發了會呆,虞韻想拿手機玩玩,忽而想起手機在樓下。剛剛胡鬨的太急,兩人都沒空去管,去看手機。
虞韻在床上緩了緩,這才掀開被子下樓。
她下樓時,江橫剛把客廳收拾好,正在陽台抽煙。
虞韻挑眉,喊了他一聲。
對上他目光,她指了指他手裡的煙,玩笑問:“背著虞老師偷偷抽煙?”
“……”
江橫看她身上套著的睡裙,嗓音低啞,“虞老師難道不值得我一根事後煙?”
虞韻無言,朝他伸出手,“什麼煙,給我一根。”
江橫一頓,有些無奈地把手裡的遞給她,“不介意吧?”
虞韻沒回答,直接用行動表明。
她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將煙送到柔軟嫣紅的唇邊,咬住,淺吸。
白霧噴出,迷了雙眸。
江橫看她此刻嫵媚慵懶的模樣,喉間再次有了癢意。
虞韻抽煙很美。
那種美,是蠱惑人心的。她在某個時刻,很像是民國時期走出的美人,窈窕,婀娜多姿,身段極佳,款款動人。
江橫垂眸注視著她,腦海裡不知為何浮現她穿旗袍的想象。
他想,她穿旗袍一定很美。
是能讓人心甘情願死在她身上的那種美。
驀地,江橫聽到了一道奇怪聲音。
他看向虞韻。
虞韻微窘,嗔嗔瞪他一眼,“江同學,既然都實習收拾屋子了,應該也不會介意再實習下廚這件事吧?”
她剛肚子叫了。
其實也是該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