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朵裡鑽進他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虞韻呼吸稍稍一頓。
她看了江橫幾眼，捧著小蛋糕放至桌上。
江橫開始沒仔細看，這會注意了才發現，這蛋糕有點兒特彆。
蛋糕小小的，覆了很多小奶油，是雲朵的形狀。
但雲朵綴著，沒有外麵蛋糕點弄得那麼漂亮，特彆。
江橫盯著看了會，心裡隱約有了猜測，“自己做的？”
虞韻點頭。
宋婷喜歡雲朵，所以她給她做的蛋糕，也是雲朵造型，綴著很多飄浮的奶白色雲朵，層層疊疊堆積在一起，有些說不出的溫柔感。
“怎麼？”虞韻故意問，“不好看？”
“好看。”
江橫勾唇，幫虞韻拆開一側的蠟燭，嗓音低低道：“我是沒想到，原來虞老師還會做蛋糕。”
虞韻挑眉，“你想不到的事太多了。”
她玩笑說：“你要是喜歡，等你生日我也給你做一個怎麼樣？”
江橫稍頓，嗓音低沉：“說話算數？”
“……”虞韻耳朵微動，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他什麼。
她抬起眼，對上他漆黑晶亮的眼眸。
屋內燈光明亮，頭上的吊燈光籠罩在兩人身上，讓地麵有了他們的倒影。
兩人中間隔了一張桌子，倒影未能重疊到一起。
但影影綽綽的光下，他們的眼神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牽引到了一起。
少頃。
虞韻率先收回目光，她低眼，往蛋糕上插著蠟燭，“嗯，說話算數。”
說著，她問：“你想要什麼造型的？”
她好提前學一學。
江橫沒有片刻停頓，給出答案，“雲朵。”
“……”
虞韻再次抬頭，眼眸微閃，“什麼造型？”
江橫盯著她，坦坦蕩蕩告知，“雲朵，我想要雲朵造型的。”
這話出來，客廳安靜了會。
虞韻彎腰找出打火機，點燃蠟燭之前，她才嘟囔了一句：“想得挺美。”
江橫：“……”
蠟燭點燃。
虞韻也沒讓江橫去關燈，她自顧自許了願，將蠟燭吹滅。
“吃蛋糕吧。”虞韻睜開眼，把蠟燭拿開，正正經經地給江橫切了塊蛋糕。
江橫接過，嗓子忽而有些乾。
“謝謝。”
虞韻瞥他，“不客氣。”
她彎唇，“試試我的手藝。”
江橫說好。
他不愛吃甜食，虞韻這個蛋糕放的奶油，比他以前吃的多多了。
江橫嘗了口，對上虞韻期盼目光。
“怎麼樣？”
“還不錯。”江橫違心地說。
虞韻：“不甜？”
“甜。”
聽到他實誠的回答，虞韻忍笑，“你不是不愛吃甜的嗎。”
江橫沒否認，“是不喜歡。”
他看著虞韻，直白地將自己內心話告訴她，“但你做的，可以吃。”
虞韻不是第一次聽懂江橫的暗示。
也不是第一次，因為他說的話，因為他注視自己時表露出的情緒，心臟產生顫動。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有些沒辦法控製自己的心臟跳動頻率了。
她的心臟跳動，已經會隨著另一個人的舉措，而產生回應。
江橫看她沉默不語，無聲地翹了下唇，喊道：“虞韻。”
虞韻回神。
她還沒來得及抬眼，嘴巴裡被塞入了一個冰冰涼涼柔軟的東西，是奶油蛋糕。
虞韻下意識伸出舌尖，將江橫塞過來的蛋糕卷入口腔。
剛做完這一動作，她對上江橫深邃的眸光。
虞韻讓奶油在口腔融化，吞下，才開口道：“你吃不下了？”
“吃得下。”
江橫忽地傾身，手撐在桌麵探到她這邊。
然後在虞韻注視下，抬手擦過她沾染了奶油的唇角。
虞韻眼睫一顫，感受到柔軟的唇被他粗糲指腹觸碰到而產生的連鎖反應。
江橫觀察著她的反應，倏地一笑，“如何？”
虞韻腦袋當機一秒，“什麼？”
江橫：“味道如何？”
說完，他又補充，“蛋糕。”
“……”
虞韻看他還停留在自己唇邊的手指，下意識地想抿唇，卻又停住。
她知道，自己唇角一抿，上唇必然會碰到江橫的手指。
她可不想任由他拿捏。
“還可以。”虞韻直直望著他，意有所指，“比我以前吃的，好吃很多。”
聽到這話，江橫笑了，“那再吃點？”
虞韻：“好啊。”
-
屋內熱騰騰的。
虞韻進屋後把外套脫下，裡邊是一件黑色的半高領打底衫，露出一小截脖頸。
她不是個會因為衣服高領，而喘不過氣來的人。
但現在，她有了。
她一口一口吃著江橫喂過來的蛋糕，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江橫。”
在江橫再次往她嘴裡喂的時候，虞韻製止他動作。
她強迫他手轉了個彎，揚眸道：“你自己吃吧。”
江橫：“吃飽了？”
虞韻含糊，“差不多吧。”
她下意識扯了下衣領。
江橫看著，眸子裡閃過一絲笑。
“那行。”
他把手裡的勺子放下，嗓音喑啞，“那就不吃了。”
“？”
虞韻意外他這麼輕鬆放過自己，“你為什麼也不吃了？”
她追問，“覺得甜？”
江橫望著她，意有所指，“我晚點再吃。”
他道：“去換件衣服嗎？”
“……”
虞韻身子一僵，佯裝不明白地看他，“我這件衣服，不能穿著去攀岩？”
“可以是可以。”
江橫忽而繞過餐桌走至她身側，在拉開椅子坐下的瞬間，他把虞韻也拽到了自己身上。
虞韻猝不及防，下意識勾住他脖頸。
下一秒，江橫的手指從她眼簾前掠過，落至她脖頸處，“但你——”他貼在虞韻耳旁，手指落在她白皙鎖骨處，暗示道：“不是呼吸困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