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漫長。
彎月高掛夜空, 純白皎潔。
月色從窗外一隅斜斜照房間,在地板上留下來的痕跡。
窗簾被風吹起一腳,飄飄落落。
周遭的一切, 都變得曖昧, 讓人心。
臥室恢複寧靜時, 已是後半夜。
從浴室來, 她讓江橫隨意給自己套了條睡裙,逃難似地鑽了被裡。
看她敏捷的作,江橫眉峰稍稍往上揚了揚。
坐在床側看躲在被裡的人, 伸手指將她剛吹乾, 沒來得及梳理順滑的發絲撩開, 知故問道:“不是說沒力氣了?”
“……”
“對呀。”虞韻勉為其難應。
江橫看她瀲灩的雙眸,指腹落在她臉頰,在她雙頰流連,“我怎麼覺得你在騙我。”
聽到這話, 虞韻瞪圓了眼,“我哪有?”
江橫沒搭腔,意味深長地看她。
虞韻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剛剛鑽被裡的速度, 心虛了那麼一秒。
她眨著眼,含糊道:“我那是為了早點躺下睡覺。”
她睇一眼, 語重心長說:“江橫弟弟, 你不要仗著自己輕有體力就——”
話還沒說完, 她對上江橫狹長的眼眸。
“就什麼?”江橫俯身拉近和她之間的距離,灼灼地盯著她。
虞韻想往後躲,可她後麵是枕頭,她根本無處可躲。
“就……肆意揮霍。”虞韻小聲嘀咕。
聞言,江橫忍笑揚眉, “我肆意揮霍了什麼?”
“你自己知道。”虞韻瞪。
江橫忍了會,終歸是沒忍住,低笑聲。
“行,我知道了。”看著虞韻,頓了頓說,“不虞老師放心。”
虞韻抬眼。
江橫目光灼灼盯著她,意味深長道:“不擔心我會把體力揮霍完。”
虞韻想說她才不擔心。
江橫唇角上挑著,騷話一套接一套,“從天開始我一定加重鍛煉,讓我老了也保持著現在的體力,不讓虞老師失望。”
“……”
“我什麼時候失望?”虞韻想也沒想反駁。
聽到這話,江橫臉上的笑更深了。
唇角上揚著,其不意地低頭親了下虞韻的唇,嗓音挾裹著笑說,“謝謝虞老師給的肯定。”
虞韻:“……”
她唇上一熱,反應來江橫說了什麼後,又氣又羞。
她就不是那個意思。
她知道,她要解釋,江橫根本就不會聽,甚至還會故意曲解。
思及此,虞韻破罐破摔,“那就希望江橫弟弟一直如此。”
她睨一眼,威脅道:“不然,虞老師可就找彆的輕弟弟去了。”
江橫無言,重重地捏了捏她臉頰,語氣平靜道:“你沒有這個機會。”
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
說完這話,江橫掀開一側的杯,和她一起躺上床。
一上床,便伸手,把虞韻拉入了懷裡。
“……”
虞韻沒拒絕,卻忍不住笑了聲,戳著肩膀問,“弟弟。”
江橫瞥她。
虞韻意有所指,“你不會半夜再把我吵醒吧。”
江橫抬手,彈了下她額頭,保證道:“安心睡。”
頓了頓,忽而回應了句她說的弟弟,喊她:“姐姐。”
虞韻愣了下,猛地精神起來,“你剛叫我什麼?”
江橫裝傻,“什麼?”
虞韻從床上坐了起來,“彆裝傻,再叫一聲。”
“……”
江橫是著實沒想到,虞韻回喜歡人喊她姐姐。
“你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問。
虞韻哼哼,理直氣壯,“我不是第一次聽到彆人喊我姐姐,我是第一次聽你喊我姐姐。”
這是實話。
從認識江橫起到現在,虞韻隻聽喊自己名和虞老師,從沒聽喊自己姐姐。的那些室友,是喊自己虞韻姐,可江橫就不。
無論是人相處時,還是和室友們一起吃飯玩樂時,江橫都是直接喊她名字。其人也沒覺得有哪裡不妥。
正確來說,是其人根本沒注意到稱呼的這點細小差彆。
江橫掀起眼皮看她,無奈一笑,“你喜歡我這樣喊你?”
“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虞韻覷一眼,“這是事實。”
江橫:“就歲。”
“歲就夠了。”
虞韻傲嬌道:“大一個月也是大,更何況是歲。”
江橫看她驕傲的模樣,抬手蹭了下鼻尖,淡淡地哦了聲。
“你哦什麼。”虞韻催促,“再叫一次。”
江橫不知道她這是什麼癖好。
抬眸看著她,“你確定?”
虞韻不解,“這有什麼不確定的。”
她道:“叫吧。”
說著,她還有了主意,“你,我拿手機錄一下。”
畢竟以後江橫再喊她姐姐,不知得何何月去了。
江橫看她要去拿手機架勢,抬手拉住了虞韻手腕。虞韻猝不及防,整個人撲倒在懷裡,腦袋撞到了江橫下巴。
隔著單薄的衣物,她第一時間察覺到江橫逐漸升高的體溫。
虞韻愣了幾秒,反應來時,很是白地認慫,“算了算了,你要是不叫我也不逼你,我又不是真的喜歡當——”
姐姐個人還沒說,江橫已經迫使她從胸處抬了頭。
人目光對上。
她清楚地看到江橫上下唇了。
緊跟著,她耳朵裡再次鑽入喊的,沙沙啞啞的“姐姐”二字。
聽到第二聲姐姐後,虞韻付了不小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