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空氣瞬間凝固。
淩亂的發絲,目光透過朦朧夜色,江蘺一眼便瞥見站在燈火稀疏之處的沈熠。
沈熠身姿挺拔,仿佛有所感應,也向她投來深邃的目光。
江蘺飛快地衝他眨眨眼。
沈熠那清冷而銳利的目光輕輕掃過江蘺的身軀,喉結不由自主地輕輕滑動了一下。
他的眉宇間似乎隱藏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轉瞬縱即逝,就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
回想起在馬車裡的那一幕,江蘺那大膽直率的話語和那抹若有似無的淺笑,讓沈熠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定國公,莫非您從未與女子有過親近?”江蘺微微仰起頭,眼睛不時地望向沈熠,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與性命相比,這點傷痛又算得了什麼,還請定國公務必不要手軟。”
另一邊,江崇源冷汗直流。
沈熠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擊他的心臟。
他心中一顫,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官場大忌,於是故作鎮定問道:“定國公深夜到訪,不知所為何事?”
沈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嗓音深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慵懶:“本公今日恰巧路過此地,聞聽江府有喜事,特地前來討杯喜酒。”
恰巧路過?江崇源心中暗自嘀咕。
江府位於城西,而定國公府則在城東,兩地相隔甚遠,怎會有如此巧合?
沈熠此行定是為了三皇子遇刺之事而來。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諸位大人,小女不幸突患重病,言語間多有失態,還望各位海涵。”
沈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刀,“三皇子遇刺,此乃國之大事,皇上已下令由張大人全權負責調查。”
他轉向張自忠,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意,微笑中帶著幾分莫測。“張大人素來以清廉著稱,辦案如神,定能洞察秋毫,還事件一個真相,絕不會讓任何冤屈發生。”
張自忠聞言,神色微微一怔。他們同僚多年,沈熠今日這番話和這笑容,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與寒意。
沈熠緩步走到江蘺麵前,緩緩蹲下身子,語氣平和而堅定:“江二小姐,你可還記得白日裡發生的事情?”
江蘺緩緩抬起頭,眼眸中的恐懼逐漸散去,似乎恢複了一絲清明。
她緊咬著嘴唇,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眼中充滿了屈辱與無助。
“三皇子他想輕薄於我。”
“他允諾,隻要我順從於他,待他登基之後,便冊封我為皇後……”
此言一出,眾人皆倒吸一口冷氣,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而緊張。
“賤人,休得胡言!”一個憤怒至極的聲音突然響起,楚星遠手持利刃,滿臉怒容地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