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玄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山澗清泉,清澈而溫暖。
“這是貧道親手采摘炒製的太平觀特產茶葉,雖然比不上那些名貴的茗茶,但勝在清新自然,彆有一番風味。”
“我想起來了,靜玄觀主,您莫非曾是白雲觀那位聲名顯赫的觀主?”吉祥在一旁猛然醒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仿佛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秘密。
“三個月前,貧道承蒙上天眷顧,被委任到這清幽的太平觀。”
靜玄的語氣平靜而淡然,仿佛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白雲觀掌事仗勢欺人,一臉橫肉,滿身俗氣,與眼前這個靜玄觀主簡直是雲泥之彆。
江蘺眼中滿是對那個掌事的不滿與厭惡。
她不禁問道:“觀主您該不會是被她仗勢欺壓,才被迫來到這裡的吧?”
靜玄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裡溫暖的陽光,瞬間驅散了周圍的寒意。
“貴人不必為我擔心。貧道早已看淡生死、名利等身外之物。隻要心中有信仰、有責任,便足以支撐我度過餘生,無論身處何地,皆是修行。”
江蘺點了點頭,目光中滿是敬佩。她望著靜玄那淡然自若的麵容,心底默默給這位超凡脫俗的觀主豎了個大拇指。
——
白雲觀,柴房內。
昏黃的燭光搖曳,映照著妙玉忙碌的身影。
她把撿來的乾柴碼放得整整齊齊,趁著四周靜謐無人,輕輕從衣襟內掏出用油紙精心包裹的糕點,一臉虔誠地湊近鼻尖,瞬間,一股香甜的氣息彌漫開來,引得妙玉不自覺地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卻又依依不舍地再次將其揣入懷中,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夜色漸濃,晚課的鐘聲悠悠響起,整個道觀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妙玉借著這難得的時機,悄悄來到後院,一間年久失修、破敗不堪的房前。房門上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大鎖,冷風穿過窗戶的縫隙,攜帶著幾片破碎的紙屑,在空中旋轉、飄落,發出陣陣淒厲的聲響。
屋內,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在牆角,她發髻散亂,臉色因寒冷和饑餓而顯得異常紫青,一雙灰蒙蒙的眼睛無助地望著天花板。
妙玉心疼地走到窗戶邊,踮起腳尖,透過那扇破舊的窗戶,望向那個讓她牽掛的人。
“靈玉,快起來看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
妙玉的聲音溫柔而充滿期待,她從懷裡掏出一塊精致的糕點,小心翼翼地放在窗口,那糕點在微弱的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靈玉那雙灰白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她蠕動著乾裂的嘴唇,喃喃地喚道:“妙玉……姐姐!”
隨後,她艱難地支撐起身子,一步一步挪向窗口,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吃力。
“還有這個,”妙玉說著,又從身後拿出一件厚厚的棉衣。
然而,當她伸出那雙因勞作而略顯粗糙的手時,靈玉卻瞬間紅了眼眶。
“妙玉姐姐,我不冷,你還要乾活,你穿著吧。”靈玉的聲音中帶著哭腔,她緊緊抓著窗戶框,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就在這時,一道惡毒的聲音如寒冰般在妙玉身後響起,打破了這份難得的溫馨。
“你們兩個小賤人在乾什麼?”
緊接著,一道淩厲的鞭子聲劃破夜空,妙玉隻覺得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她咬緊牙關,硬是一聲不吭,隻是那雙眼睛裡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靈玉見狀,更是哭得梨花帶雨,她緊緊抓著窗戶框,哭喊著:“師叔,是我指示師姐的,你不要打她。要打就打我吧!”
“跟我去見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