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村民的話,沈穎的眼前不由一亮。
能在國營飯店上班的人,基本上都有著一定的背景,要不然根本就撈不到這種搶手的工作崗位。
“楊凡這個傻蛋,竟然敢得罪城裡人,等著挨收拾吧。”
沈穎覺得剛才那個青年氣呼呼地回去,肯定是搖人去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市裡就會來人教訓楊凡。
此刻,沈穎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出現了一幅群毆的畫麵。
這些畫麵全都是她在城裡時親眼見到過的,隻不過畫麵中被揍的人全都換成了楊凡。
“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沈穎此刻甚至都已經忘記了饑餓,滿懷期待地看著青年離去的方向,恨不得他現在就能帶著人找上門來。
青年張鐘氣哄哄地回到了國營飯店,一進門就看到了飯店經理曹國慶。
曹國慶看到張鐘回來了,隨口說道:“花生帶回來了?直接交給前台就行。”
花生米作為即食食物,放在前台就能直接裝盤,根本不用勞煩後廚的廚師。
張鐘氣呼呼地說道:“經理,花生我沒帶回來,楊家人太氣人了,一個小年輕態度非常惡劣,竟然對我橫眉冷對的。”
正在寫東西的曹國慶聽到這話,不由一愣,抬頭看向了張鐘。
“我是讓你做什麼去了?”
突然聽到曹國慶這麼問,張鐘一愣,心想:你不應該順著我說的問嗎?
但是畢竟曹國慶是上司,他可不敢擺臉色,當即低聲說道:“您讓我去把兩百斤花生米帶回來。”
“那你帶回來了嗎?”
曹國慶的麵部表情非常平靜,甚至說出來的話都不帶絲毫的感情。
“沒。”
張鐘頓時感覺到恐懼。
雖然來國營飯店時間不長,但張鐘也對曹國慶的脾氣有了一定的了解。
曹國慶越是平靜地跟人對話時,說明他越是憤怒。
但是他又很不甘心,當即反駁說:“我去了你給我的那個地址,我問了兩個人,之前一個小姑娘態度還挺好,結果問一個年輕人的時候,那年輕人居然給我擺臉色!衣服都是補丁疊補丁的貨……我就……”
他話都沒說完,曹國慶的耳光就已經過來了。
張鐘捂著臉,不服氣地問道:“你打我乾什麼?”
曹國慶罵道:“那就是楊凡!”
他雙眼中充斥著無儘的怒火,仿佛能把人直接火化一般。
“你知不知道兩百斤五香花生米能給飯店帶來多少利潤?”
“如果楊凡因為你惡劣的態度中斷了跟飯店的合作,飯店的損失是你來賠嗎?”
“在普通食客麵前裝大爺我能容忍,但是損害到飯店的利潤,我絕不姑息。”
國營飯店,光看名字就知道這飯店的收入是要上繳國家的。
現階段,全國的國營單位都在想方設法地給國家賺錢,支持國家的建設。
愛國情懷爆棚的國營單位的經理們更是把單位的利潤看得重於天。
感受到曹國慶話語當中灼熱的溫度,張鐘的額頭瞬間沁出細密的汗珠。
“經……經理,我錯了,求你看在我爸的麵子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張鐘提到了他的父親,這讓曹國慶眼中的怒火稍微消退了些許。
“看在你父親是我老戰友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今天我要是見不到兩百斤五香花生米,你就不用再回來了。”
重新坐到椅子上,曹國慶言語又恢複到了之前毫無情緒波動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