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馬極具靈性,雖然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卻沒有傷人,不過圍觀的人群卻是嚇得不輕,驚叫著狼奔豖突,現場秩序大亂,竇建德父女則趁亂跑掉,徑直出了城。
“爹,咱們就這樣跑掉,那叫宇文智及的惡棍會不會找高不凡的麻煩?”竇線娘一邊喘氣,一邊擔憂地往城門方向望去。
竇建德搖頭沉聲道:“沒事,那小子是個男的,宇文智及估計對他沒興趣,而線娘你就不同了,要是落入那個淫賊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竇線娘怒道:“剛才就應該把那狗賊宰了為民除害!”
“不要羅嗦了,快走,小心那些狗腿子追上來!”竇建德不由分說,拖著女兒就急急而行,直到轉入一條雜草叢生的小道才敢停下腳步鬆了口氣。
竇線娘頻頻回首,倒不是對高不凡上心了,隻是覺得這樣做太不仗義。竇建德見狀違心地安慰道:“放心吧,那小子不會有事的,頂多損失一匹好馬,等以後爹攢夠錢賠他一匹便是了。”
竇線娘聞言才稍稍心安,懊惱地道:“今天真倒黴,大白天遇到瘟神,連爹買的豖肉都丟了。”
“沒事,等過幾天風平浪靜了爹再進城買去。”竇建德催促道:“走,快回家去吧!”
“哦,高不凡真的沒事嗎?”竇線娘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小子鬼精著呢,沒事的!”竇建德推著女兒往前行,心裡卻是暗忖:“高小子,俺竇建德這次欠你一個大人情,你小子要是有能耐挺過來,老子日後定然加倍報答。”
話說竇建德畢竟是個裡長,平時跟官麵上的人有來往,所以還是頗有見識了,知道宇文閥的來頭很大,根本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也不是高不凡能招惹得起,所以他料定高不凡這次肯定要倒大黴了,但願這小子能不會丟掉性命吧。
且說城中,高不凡見到竇建德父女成功逃離了,這才假意把大青馬給製住,對著馬屁顛就是兩鞭子,罵道:“該死的畜牲,好端端的抽什麼瘋!”
大青馬的馬首一伸便咬住高不凡手裡的馬鞭扔到地上,極為不屑地打了兩個響鼻。此時宇文智及那貨灰頭土臉地被眾護衛扶了起來,怒不可竭地大聲罵道:“彆管本少,小美人呢……媽的,小美人跑了,馬上給本少抓回來,否則仔細你們的皮!”
“宇文二爺,鄙人見到那小美人往城門方麵跑了。”馬管事湊上前討好地道。
那十幾名帶刀護衛立刻分出一半往城門方向跑去,高不凡皺了皺劍眉,此時的他已經愛莫能助,能不能逃掉就看竇建德父女二人的運氣了,不過竇建德既然能成為隋末群梟之一,相信本領和運氣都不會太差。筆趣庫
此時馬管事又陰險地一指高不凡道:“宇文二爺,這小子叫高不凡,您彆看他年紀小,卻是隻狡猾的小狐狸,剛才大青馬突然受驚,肯定是他搞的鬼,故意製造混亂助那小美人逃跑。”
高首和高仁麵色
大變,高不凡此時恨不得把馬管事的腦袋給卡嚓的擰下來,這鳥人太陰險了,分明就是想借刀殺人,心思何其歹毒也!
話說這個宇文智及乃宇文化及的胞弟,是個典型大紈絝,至今還沒有官職在身,三十出頭的人了,還整日遊手好閒,吃喝嫖賭,好勇鬥狠,遛雞鬥狗,簡直隻能用五毒俱全來形容,而且這家夥個生性凶殘,仗著家中的權勢,即便是在東都洛陽也橫行霸道慣了,欺男霸女的事真沒少乾,這次跟隨其兄宇文化及來到蓨縣這種小地方,那就更加無法無天了,短短數日便搞得全城雞犬不寧,怨聲載道,還根本無人敢管。
此時聽了馬管事的話,宇文智及果然目光陰狠地向高不凡望來,他身邊的護衛則按住了刀把,高首和高仁機靈靈地打了寒顫,至於其他人,早就像避瘟疫般跑遠了。
馬管事看著麵色凝重的高不凡,心裡得意極了,你小子不是牙尖嘴利嗎?不是詭計多端嗎,這次看你怎麼脫身,嘿!
本來高不凡已經賣出了十匹馬,剩下六匹,若按照賭約,馬管事得倒賠高不凡四匹馬,這下好了,得罪了宇文智及這個大紈絝,若宇文智及一怒之下把高不凡主仆三人打死,那麼馬自然就不用賠了,甚至連他們賣剩下的七匹馬(竇建德買那的匹沒帶走)也能占為己有,哇哈哈!
馬管事越想越得意,差點便笑出聲來,然而就在此時,一隻鬥大的拳頭在其眼前急劇放大,隻聽得嘭的一聲悶響,馬管事立即倒地不起,滿嘴鼻都是鮮血。
飛羽馬場那六名打手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搶上前扶起馬事管,手忙腳亂地掐人中揉胸口,搗搞了一陣子,馬管事才悠悠醒轉,指著正在揉拳頭的高不凡含糊地罵道:“小王八蛋,你……你敢打人,快,給我往死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