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高不凡主仆三人趕著馬回到飛鷹馬場,太陽也差不多下山了,於是便把賣剩的駑馬送回馬廄,結果發現父親高開山和夏管家正那仔細清點戰馬。
高不凡對此見慣不怪了,戰馬金貴,父親高開山曆來都很重視,每天出入廄都會親自清點一遍,確保數量無誤才會放心。
“父親大人,數馬啊,要不要孩兒幫忙?”高不凡湊上前打招呼道,還熟稔地把手搭在高開山的肩膀上。
高開山正認真數著馬,被高不凡一打岔,頓時亂了數目,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沒大沒小,一邊涼快去,淨添亂!”說完又重頭開始數。
高不凡聳了聳肩,讓高首和高仁把賣剩的駑馬趕入對麵的馬棚中。戰馬的馬廄都是分隔開的,相當於單人間,駑馬就沒有這種待遇了,統統擠在一處馬棚內,相當於集體宿舍,還是打地鋪的那種,吃的也粗礪,不像戰馬,除了草料還能天天加餐吃豆料。
管家夏邦賢數了數入棚的駑馬,驚訝地道:“你們竟然賣了八匹駑馬?”
高首得意洋洋地道:“八匹?夏管家你太少看俺們了,其實俺們賣了十三匹馬。”
“得了吧,咱們馬場是養馬的,可沒牛你吹。”夏管家鄙視道。
高首翻了個白眼:“俺吹?不信你問少爺,賣馬賺的銀子還在少爺那呢。”
高不凡把腰間的錢袋摘下來丟給夏管家,伸了個懶腰道:“總共一百一十一兩銀子,入賬吧,夏財神!”
夏管家接過沉甸甸的錢袋子掂了掂,將信將疑地打開錢袋,一邊嘀咕道:“這次不會又弄些石頭來戲弄鄙人吧……咦,竟然是真的。”
當看到裡麵白花花的銀子時,夏管家頓時眼都直了,良久才回過神來,吃驚地道:“不對呀,鄙人記得少爺今天早上隻趕了十六匹駑馬進城,現在回來了八匹,而且就算你們真賣出了十三匹,也不可能有一百一十一兩銀子這麼多啊?莫非你們逃稅?”
這時高開山也湊了過來,好奇地從夏管家手裡拿過錢袋子翻了翻,皺眉道:“小凡,這些銀子是從哪來的?”
“自然是賣馬賺的,難道孩兒還能去偷去搶不成。”高不凡巴眨了一下眼睛笑道。
“廢話少說,快從實招來!”
高開山屈起中指,作勢便要來個強力腦瓜崩,高仁連忙護著腦袋可憐兮兮地道:“俺說……俺說就是了,家主老爺乾嘛總是崩小的,你倒是崩少爺啊!”
“廢話,小凡要是去偷去搶,肯定也是你這刁奴唆使的,不崩你不誰?”高開山怒斥道。
高老二欲哭無淚,天地良心啊,俺從來沒唆使過少爺乾壞事,偶爾乾點壞事還是被少爺逼著去乾的,俺可是大大的良民呀!
“少在這裡裝可憐,快說!”高開山繼續逼問,中指幾乎抵在高仁的腦門上了,一指彈下去,保準能讓高仁這貨痛上大半天。
高仁偷瞄
了少爺一眼,見到後者微微點頭,這才一五一十地把賣馬的經過說了一遍,高開山和夏管家聽完不禁麵麵相覷,原來還有這樣一出啊。
夏管家讚歎道:“人才啊,家主老爺要不考慮提前退休,把馬場交給少爺打理?說不定鄙人以後就能天天數銀子,數到手抽筋。”
高開山嘴角抽了抽,冷哼道:“耍小聰明賺小便宜,遲早得吃大虧。”
夏管家苦笑道:“少爺的大虧怕是已經吃了,據說那宇文智及生性凶橫,少爺得罪了他,隻怕不能善了。”
“怕個鳥,有長孫將軍為咱們出頭,量他宇文智及也不敢胡來!”高仁不以為然地道。
高開山疑惑問:“對了,小凡,長孫晟為何要助你?”
由於不想父母擔心,高不凡並未將昨天在高雞泊中發生的事告知他們,還嚴令高首和高仁二人封口,所以此時便裝傻充楞道:“孩兒也不清楚,估計是長孫將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對了,孩兒還把宇文化及勒索咱們馬場的事告知了長孫將軍,長孫將軍十分惱火,直斥宇文化及貪得無厭,胡作非為。現在有長孫將軍出麵,那三千兩銀子咱們估計也不用出了!”
高開山和夏管家對視一眼,後者一拍大腿道:“壞了,少爺你這次真是好心辦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