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神色有些不自然,擦了擦嘴角滿不在乎地道:“沒事,挨了一拳而已,看守馬廄那賤奴狗眼看人低,愣是不肯借馬,鄙人一怒之下醒以老拳,奪了一匹馬揚長而去。”
高不凡不由暗汗,這位還真是個典型的麵冷心熱,有點過意不去地道:“太守大人會不會怪罪魏先生?”
“管他呢,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魏征慨然道。
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年過三十的魏征今日為了高不凡的一句“魏先生”竟然熱血了一回,敢情連飯碗都打算不要了。
高不凡大為感動,脫口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魏先生日後若無處可去,便到飛鷹馬場找在下,在下那裡雖然廟小,未必容得下魏先生這尊大佛,但一日三餐,養家糊口還是不成問題的。”
魏征聞言眼前一亮道:“好一個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高公子確實才思敏捷,難怪寫得出《把酒問月》這樣的傳世佳作來,哈哈,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若鄙人事後果被太守大人掃地出門,定然到高公子家裡蹭口飯。”
高不凡亦笑道:“求之不得!”
兩人有說有笑,策馬往北急馳而去,魏征壓抑了多年的心境此刻竟然放開了,胸中難得湧起一份豪情,傾刻躊躇滿誌,精神煥發!
魏征的心境
之所以忽然間有如此大的變化,倒不是因為高不凡的“賞識”,說實在的,現在的高不凡還沒資格賞識彆人,不過,高不凡的尊重卻讓魏征重拾了自信,喚發了第二“春”,他今天已經豁出去了,卯足勁要幫高不凡辦成事,以報答他的慧眼識英難,順便也證明給所有人看,自己並不是個廢人!
魏征所料不錯,李靖的兵車隊伍根本走不快,約莫追出五十裡地,他們便遠遠見到一支車隊在官道上艱難地行進著。
“高公子請看,那就是李靖的車隊,車上運送的全是兵革,總計一萬件,必須在規定時間內送到涿郡去,失期就得問罪,幸好,據鄙人所知,李靖在時間上還是充裕的。”魏征一邊策馬,一指著前方的隊伍道。
高不凡抬眼望去,不由暗暗點頭,,他前世就是個職業軍人,對《孫子兵法》之類的兵書也有研究,所以看得出前邊這支押運隊伍雖然看似鬆散,但前後呼應,外鬆內緊,章法有度,一看便知領兵的是個老手。
李靖此人大器晚成,在隋朝基本沒什麼表現,歸順李唐後開始大放異彩,征戰數十年,幾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簡直如同戰神般的存在,他東征西討,臣服四夷,大唐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的,其中最經典的一戰就是以三千精騎奇襲定襄,殺得突厥頡利可汗魂飛魄散。
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史書上的軍神,高不凡便難免有些激動,為免引起誤會,兩人接近了前方的戎車隊伍後便放慢了馬速,緩緩地靠近前去。
前方的隋兵顯然早就注意到他們了,三名斥候騎著馬逞品字形快速迎了上來,其中一人挽弓,另一人舉盾,第三人手持長矛,攻守兼顧,警惕性極高。
高不凡不由暗讚,正所謂窺一斑可知全豹,光從三名斥候的表現來看,李靖治兵確實很有一手。
“鄙人乃渤海郡守盧大人府中門客魏征,請見駕部員外郎李大人!”魏征很識趣地離遠勒定馬,大聲喊了過去。
那三名斥侯聞言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喝令高不凡二人不得妄動,而另名斥候則勒轉馬頭飛報往中軍。
很快,一員將領模樣的中年男子便從隊伍中驅馬而來,高不凡定目望去,隻見這名將領約莫四十歲許,披掛戴甲,身形挺拔,手中倒提一柄長槍,十分威風,雖然眼角已經有了少許魚尾紋,但也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大帥哥,也難怪紅拂女會為她夜奔!
此人正是駕部員外郎李靖,他策馬來到高不凡二人跟前,顯然還認得魏征,略拱了拱手道:“原來是魏兄,不知有何見教?”
說完,沉穩的目光掃過旁邊的高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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