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家夥!”高不凡無奈地聳了聳肩,對著魏征歉然地道:“在下這兩位族兄為人粗豪,不懂禮節,還請魏先生不要見怪。”
魏征冷哼一聲道:“不是一路人,也聊不到一塊去,由他們去吧,省得對牛彈琴。”說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高不凡暗汗,老魏的性格確實不討喜,說話不留情麵,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轉移話題道:“不知魏先生對佛道兩家之爭了解多少?”
魏征奇怪道:“高公子為何突然間會對這方麵感興趣?”
高不凡笑道:“在下也是日前聽二哥提起前朝滅佛的事,這才知曉佛道之間的矛盾竟然如此嚴重,心想魏先生見多識廣,所以便向魏先生請教一二。”
魏征撇嘴輕蔑地道:“治理國家儒學才是王道正統,無論是佛家,還是道家都是旁門左道,當年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是多麼英明之舉,即便是我朝也是以儒學治國為主,佛道兩家隻是輔助罷了。”
高不凡順著魏征的語氣道:“我朝以儒學治國,佛道並舉,在下倒覺得挺好的。”
魏征點頭道:“道教乃土生土長的宗教,在民間早已根深蒂固,而佛教自從天竺傳入,至今也是信徒遍布各地,勢力不可忽視,想徹底鏟除是不可能的。先帝實行儒、釋、道結合的治國方略無疑十分明智,大大緩解
了佛道兩家的矛盾,也獲得天下僧道的支持,特彆是佛門,分外珍惜如今來之不易的環境,比任何勢力都要擁護皇上。”
高凡聞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佛教經過兩次滅佛的血腥洗禮,估計已成驚弓之鳥,難得遇上大隋的統治者禮遇佛教,不大力擁護就奇了。
這時魏征又道:“據鄙人所知,無論是佛教,還是道教,內部的分支流派都很多。佛教最具影響的要數禪宗和淨土宗,禪宗以高僧道信為代表,淨土宗則以雲白庵的慧靜師太為代表,二人都頗受皇上的禮遇,不過,這兩人加起來隻怕都不及道門領袖王遠知。”
提到道門領袖王遠知,魏征竟然難得露出一絲恭敬之色,高不凡心中微動,問道:“何以見得?”筆趣庫
魏征道:“王法主師從貞白先生陶弘景,習上清派三洞法和龍騰辟穀術,仔細算來,現在已超百歲高齡,據說每日隻以露水和少量的鬆子為食,皇上還是揚州大都督那會就接見過王法主,大業七年,皇上又在涿郡臨朔宮接見王法主,甚至執弟子之禮,如今王法主就住在洛陽的玉清玄壇,玉清玄壇正是皇上專門為他建造的道觀,可見其聖眷之隆,實非道信和慧清二老者可比。”
高不凡不由暗暗咋舌,這個王遠知已經超過百歲了?即便擱在醫學發達的現代也算是高壽,看來黑衣鬼臉人並沒有騙自己,這世上果真有很多老不死!
然而,高不凡還不知道的是,這個王遠知後來還活到了大唐貞觀九年,足足活了一百二十六歲,真不是一般的牛比。
且說高不凡和魏征又聊了一會便開飯了,酒足飯飽後,魏征便提出告辭回去向盧太複命。
高不凡和夏管家親自把魏征送過了吊橋,後者這時才醒起一件事,提醒道:“高公子暫時不要動身前往洛陽,據傳今年的戰馬上交規矩有變,暫時先等一等,免得到時白跑一趟。”
高不凡皺了皺劍眉道:“不會又臨時加額吧?”
魏征搖頭道:“那倒不會,不過交割的地點可能會改為涿郡,皇上明年初就要禦駕親征了,前線大軍急需戰馬,與其送到洛陽再中轉,還不如由各地馬場直接送到涿郡去。”
“這事定下了?”高不凡問。
“估計**不離十了,就等朝廷的公文下達。”魏征說完翻身上馬,揮手先彆而去。
對高不凡來說,隻要不是臨時增加配額,戰馬送去洛陽,還是涿郡的區彆都不大,因為二者的距離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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