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一行趕馬離開渤海郡北上時,正值深秋時節,越往北走就越冷,西風蕭瑟,北雁南飛,道旁衰草離披,一派寂寥淒清的景象。
高不凡騎著青雲走在馬隊的最前,由於大青馬神駿,而且通人性,自然而然便成為群馬之首,所以大青馬走到哪兒,馬群便跟到那兒,倒是省了大家不少功夫。筆趣庫
當然,七百多匹馬的遠距離大遷徙,速度肯定是快不起來的,每走一段路程還得停下來歇息喂食,而晚上不安全,更加不能用來趕路,於是速度便更加慢了,估計比李靖的兵車隊伍也快不了多少。
高不凡板著指頭數了數日子,二哥李靖早出發了十六天,看樣子是追不上了,但願返程時能遇上吧,若錯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上一麵了。
眾人曉行夜宿,一路北行了十幾天,轉眼便至九月底,深秋變初冬,天氣冷嗖嗖的,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換上了厚衣,高不凡體內氣血充盈,倒不覺得冷,不過大家都穿上了厚衣,為免顯得另類,所以也跟著穿了。
這一日清晨,天才蒙蒙亮起,道旁野草上的露珠還沒掉落,一行人便又趕馬出發了。高不凡跟往上一般騎著大青馬在前麵開道,七百多匹戰馬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延綿裡許,倒也顯得十分壯觀。
此時一輪旭日從地平線下噴薄而出,但見漫天霞光,壯麗異常,讓人心曠神怡,高不凡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高聲吟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宵。”
“少爺吟得一首好詩,餘音繞梁三日不絕!”高仁這貨立即大拍馬屁,隻是這話聽著有點猥瑣。
高世雄卻歎了口氣道:“詩是好詩,可惜卻沒有劫道的賊子來助慶,烏呼哀哉!”
高世衡附和道:“正是,既有好詩,當有好賊來下詩,要不然就跟喝酒沒有下酒菜一般,乏味之極!”
高首和高仁不由直翻白眼,彆人都巴不得一路平安,而高世雄兄弟卻恨不得天天遇上劫道的賊人,好讓他們有舒展筋根的機會,真是變態!
話說高不凡目前已成了渤海高氏一族最耀眼的後起之秀,自然是重點扶持和照顧的對象,所以這次族裡專門派了三十名好手幫忙護送戰馬北上涿郡,再加上飛鷹馬場自己出了二十人,加起來就有五十人之多。
高世雄哥倆與高不凡的關係很鐵,而且他們老子高士清也想借此機會來鍛煉一下兩個兒子,所以便派了他們幫忙護送馬匹。
豈
料這哥倆哥精力旺盛,在家裡有老子管著還好點,結果離開蓨縣後立即就成了脫韁野馬,天天跑前跑後,吆五喝六,還搞什麼“聞鼓即進,鳴金即止”的把戲,敢情把馬隊意|淫成行軍隊伍了,被高不凡修理了一頓後總算消停一些。
不過從此之後,哥倆便開始天天期盼路上遇到劫匪了,高不凡的耳朵都差點被他們念叨得起繭了,最後這哥倆竟然無聊到跑去勸架。
勸什麼架?
勸馬架唄!
原來馬群中一些公馬為了爭奪發情的母馬,有時候會打架互相踢咬,這個時候哥倆的精神就來了,搶著上前“勸架”,實則借著“勸架”發泄過剩的精力,搞得彆人都以為發情爭奪母馬的是這哥倆。
“長卿老大,你這首詩聽著挺順耳的,叫什麼名字?”高世雄百無卿賴地問。
“秋詞!”高不凡隨口答道。
“不對,現在已經是初冬了,應該叫冬詞才對。”高世衡搖頭晃腦地道:“冬詞好,冬詞妙,冬詞呱呱叫,劫匪來了那更妙,二爺一鐧打得他屎尿飆!”
高世雄立即續道:“大爺馬槊也不是吃素的,一紮穿心魂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