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公孫盈袖婀娜遠去的背影,高不凡心情有些複雜,其實他並不討厭前者,反而有點可憐她,眼下雖然活得體麵風光,但終究沒有個人自由,隻是權貴用作拉攏人才的工具罷了,最後也不知會被主子送給哪個男人暖床。
關鍵是公孫盈袖的主子楊玄感本人也是不得善終之輩,所以公孫盈袖估計也難有好下場,一旦東窗事發,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以公孫盈袖的姿色,估計保存性命還是可以的,但命運可能會更加悲慘,最後淪為男人們的玩物的可能很大,沒有了靠山,戴罪在身的她隻能任人玩弄蹂躪,何其可悲。
或許公孫盈袖是個高手,但當泰山崩塌時,任何個人武力在之麵前都是蒼白無力,且不堪一擊。楊玄感網羅了那麼多人才,其中肯定不乏高手,可是麵對朝廷的平叛大軍,依舊被摧枯拉朽般掃滅了,本人身死族滅,底下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就連李密這種梟雄也隻能逃到瓦崗投靠翟讓。
“小子在想啥?人都走遠了,若想睡人家就趕緊上,光看有什麼用!”
高不凡正出神,身後傳來一把滿是戲謔的聲音,轉身一看,便見一尊鐵塔大漢站在身後,滿麵胡子,目生雙瞳,光是那樣看著你就能讓你頭皮發麻,赫然正是天生異相的魚俱羅!
“魚總管!”高不凡訝然地脫口而出。
魚俱羅頭戴鬥笠,身披簑衣,左手提個木桶,右手拽著釣杆,目光炯炯地盯著高不凡,自嘲道:“魚總管個屁,某家現在隻是個無卿得雪夜跑出來釣魚的瘋子罷了。”
高不凡心中一動,想起當初在涿郡遇上魚俱羅和李淵爭吵的事,當時魚俱羅好像嚷嚷給誰當保鏢什麼的,難道楊廣的旨意竟是派他來保護可敦?估計也是**不離十了,否則魚俱羅不可能正好出現在這裡。
高不凡輕咳了一聲道:“魚前輩真是好雅興,大晚上的跑到江上釣魚,收獲如何
?”
“收獲個屁!”魚俱羅把空桶扔在雪地上,敢情釣了個寂寞。
魚俱羅把空木桶一腳勾翻過來,一屁股坐在木桶底上,罵罵咧咧地道:“某家本以為皇上召老子回來是要領兵打高句麗,誰知竟然是給那婆娘當保鏢,簡直把老子鬱悶得出個鳥來,昨天晚上鬼哭狼嚎的,又是風又是雪,老子喝光了幾壇酒也沒睡著,所以就乾脆跑出來釣魚解悶了。”
高不凡不禁暗汗,這家夥滿嘴老子婆娘的,言語間竟然對可敦和皇上都不太尊重,可見眼下確實滿腹牢騷,不過這家夥的身體也真不是蓋的,雪夜跑出來釣魚,在江麵上蹲了一夜都沒事,牛比!
這時隻聽魚俱羅又道:“估計是太冷了,某家蹲了一夜,竟然連條毛都沒釣到,某家一怒之下就卯上了,發誓一定要釣到魚,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有魚咬釣了,豈料你這小子又跑來大聲吟騷,把某家的魚給嚇跑了,你小子得賠,賠十條,烤好的!”
魚俱羅神色不善地盯著高不凡,後者笑道:“必須賠,不僅要賠十條烤魚,還得賠十壇酒!”
魚俱羅愕了一下,繼而哈哈笑道:“有趣有趣,你小子的確上道,走,和某家釣魚去,若少一條,某家也不饒你!”
高不凡胸有成竹地道:“放心,隻多不少,在下可是捉魚高手!”
“哎喲,你小子還挺會吹的!”魚俱羅咧了咧嘴,一把抓住高不凡的肩頭便要提起來往河中行,豈料高不凡把肩頭一抖便將他的手抖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