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和竇線娘兩人結結實實地摔倒在城外的雪地上,幸好,匕首雖然折斷了,但也卸去了大部份力道,再加上地上近尺厚的積雪,兩人倒是沒有受到致命的撞擊,不過由於落地時高不凡墊在下麵,還是痛得差點吐血。
“高大哥,你沒事吧?”竇線娘心疼地急問,而高不凡已經經驗豐富地帶著她就地一骨碌滾出數米,一支利箭幾乎間不容發地沒入他們剛才所處的雪地中。
城頭上的乙支文德皺了皺眉,正要繼續彎弓搭箭,城下的黑暗中卻嗖嗖嗖地射上來三支勁箭,呈品字形分取乙支文德和金色麵具人冷樓。
這三支箭自然不是高不凡射的,現在的他就好像見了鬼似的,難以置信地看著距離他數丈外的金色麵具人。
沒錯,此刻正有一名金色麵具人站在數丈外的雪地中,裝束打扮跟城頭上的冷樓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彆就是此人正手挽強弓,向著城頭上連續發箭。
“愣著作甚,快走!”金色麵具人的聲音冷得毫無感情,高不凡一下子就聽出正是他和魚
俱羅那天遇到的那位。
高不凡有點懵逼了,這家夥那天在土河邊上搞偷襲,差點便要了自己的性命,這時竟然又出手救自己,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而且,如果此人就是鏡花水月樓的另一名樓使寒月的話,他不正好與城頭上的冷樓是一夥的嗎?乾嘛又自相殘殺?
金色麵具人見到高不凡愣著不動,本來毫無感情的聲音竟然多了一絲怒氣:“還不快滾,想死嗎?”
高不凡實在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了,朝金色麵具人拱了拱手,牽著竇線娘便在雪地早發足狂奔。
就在這短短數息間,金色麵具人已然射空了一囊箭,城頭上的冷樓趁機縱身一躍,竟然直接從城頭上跳了下來,城下的金色麵具人一言一發,掉頭便迅速離開。
冷樓落地後一個前滾翻躍起,發足便追,一邊追一邊揚聲道:“寒月,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走,咱們遲早也要分出個勝負高低來的,擇日不如撞日。”
這時嘭的一聲悶響,那名高麗武將乙支文德竟也從十幾米的城頭上跳了下來,把雪地砸出一個大坑,然後若無其事地站起,大步追了上來。
高不凡百忙中回頭瞄了一眼,不由暗暗咋舌,乙支文德身上穿著鎧甲,少說也有幾十斤吧,就那樣硬生生地跳下來,還不帶巧勁卸力,這身體不怕是鐵打的吧。
由此可見,高句麗雖然偏居一隅,但國內卻也不乏高手,這個乙支文德的武功隻怕不在冷樓之下吧。
高不凡牽著竇線娘一口氣奔出數裡,已經接近那片雜樹林了,連忙發出一聲呼嘯,樹林中立即傳出宏亮的馬嘶,夜色下,大青馬撒開四蹄飛躥出來,踢得地上的積雪紛飛。
希律律……
大青馬風一般奔到跟前,興奮地嘶叫一聲,腦袋往高不凡懷中擠了擠,估計還認得竇紅線,又用鼻子拱了拱後者的手!
“青雲!”竇線娘又驚又喜,抱著馬首用臉蛋蹭了蹭。
“快上馬!”高不凡吩咐道,竇線娘連忙翻身上馬。
高不凡拍了拍大青馬的屁股道:“夥計,你先帶竇姑娘離開,在咱們上次宿營的地方等我!”
大青馬打了個響鼻卻沒有動彈,竇線娘聞言急了,顫聲道:“高大哥你要去哪?”
高不凡道:“那人雖然不知是敵是友,但他幫了咱們脫身,咱們不能一走了之,得幫幫他才行。”
“那線娘也留下!”
高不凡搖頭斬釘截鐵地道:“不行,你留下幫不上忙,快走,脫身後我會去找你們!”
竇線娘聞言眼神一黯道:“線娘的武功太差勁了,幫不上忙,隻會拖累高大哥!”
“瞎說什麼呢,高大哥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救你,乖點,快走!”高不凡溫聲道。
竇線娘芳心輕顫,羞澀地點了點頭:“那高大哥小心點,線娘等你平安歸來!”
高不凡此時也無暇琢磨竇線娘的少女心思,在馬屁股上使勁拍了一巴,罵道:“關鍵時候彆他媽的給我掉鏈子!”
大青馬晃了晃腦袋,不情願地飛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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