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周在逃亡時遇上了旅帥周順,加入了他的麾下,本打算憑自己的本事智謀取代周順,拉起一支忠於自己的隊伍,豈料他的計劃還沒成功,周順就被裴行儼宰了,周順的隊伍也被高不凡收編了,白給人做嫁衣裳,就連他自己也成了高不凡的手下。
劉武周不是沒有取代高不凡的想法,但是難度顯然要比取代周順難上很多倍,因為高不凡的武藝高深莫測,比周順不知要強上多少倍,身邊還有裴行儼這樣的猛人。
打是肯定打不過了,那就隻能玩計謀,可是現在劉武周發現,高不凡這小子不僅武藝高強,而且智計百出,打起仗來路子很野,刁鑽多變,就連收攏人心也是一把好手,如今看來,自己玩計謀也未必玩得過人家,唉,看來隻能暫時老老實實當小弟了,除非高不凡這小子哪一天倒黴戰死陣前,自己才有機會當老大。
當月上中天的時候,所有人都酒足飯飽了,能帶走的糧食和物資也都打包完畢,隻等高不凡一聲令下便可以開撥。
這時,劉武周來到高不凡的跟前,恭敬地道:“高公子,一切準備就緒,可以出發了,那些俘虜該怎麼處理?”
這一戰,投降的高句麗守兵有兩百餘人,全部成了階下囚,如今被捆成一排坐在地上,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目光驚恐地向高不凡望來。
這些高句麗士兵雖然大多不懂隋國語,但也瞧出眼前這個英氣勃勃的少年就是隋軍的頭領,能一言決定他們的生死。
高不凡揮了揮手淡道:“都放了吧。”
雖然戰爭免不了殺戮,但要避免不必要的殺戮,這不是所謂的聖母心,而是戰爭的根本目的
就不是殺戮,而是取得勝利,冷酷無情的“三光政策”雖然能在一定程度上震懾敵人,但也會引來敵人的刻骨仇恨和毫不猶豫的死磕,最終給自身帶來損失,甚至是慘痛的失敗,所以,一支聰明的軍隊會選擇“優待俘虜”。
“好的,屬下這便把人給放了。”劉武周嘴上恭敬地答應著,心中卻是哧之以鼻,很明顯,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婦人之仁。
那些俘虜被放了,一哄而散消失在夜幕下,高不凡等人也押運著戰利品連夜撤離,趕往伐木作舟的地點。
天亮的時候,騎兵千夫長劉在尚終於率領兩百騎兵趕到了補給點,但此時的營寨已經化作一片焦土,隻剩還沒完全熄滅的餘燼在冒著縷縷殘煙,五座糧倉燒毀一座,其餘的四座全部被搬空。
劉在尚的臉色黑得如同鍋底,喉嚨一甜,直接便噴出一口老血來,悔得腸子都青了,後悔日前沒有聽柳承武的,儘早把高不凡這支隋軍殲滅,結果這支膽大包天的隋軍竟然轉頭就把自己的補給點給端了!
作為這次大圍剿的兩名指揮之一,劉在尚在這件上無疑擔有不可推脫的責任,所以他不敢怠慢,立即寫了一份報告飛報往遼東城。
遼東城中,大將軍高建武收到劉在尚的的飛報,亦是大吃一驚,一千兩百名士兵把守的補給點竟然被一支隋軍殘兵給端了,損失近十萬斤的糧食,實在有點駭人聽聞,一旦高麗王問罪下來,他這個大將軍也罪責難逃。
這還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這支戰力強悍得離譜的隋軍殘兵還在境內,無形中威脅著整個大後方的安全,而且這支隋軍殘兵的實力明顯正在以滾雪球的速度在發展壯大,從一開始的幾十人,發展到現在的近千人,隻用了短短的十來天時間,若再放任其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乙支文德正在遼河對岸攻打隋軍的懷遠鎮,這個時候若是後方鬨亂子,導致前線吃敗仗,他高建武絕對難辭其咎。
於是乎,高建武越想越坐不住了,決定親自率軍前往,把這支惱人的隋軍殘兵給料理了。
話說遼東城中本來一共有八千的兵力,為了這次沿遼河一線的大清剿行動,已經派出了四千人,其中兩千是騎兵,另外,新城那邊也派出了四千人配合,總計兵力達到了八千餘。
高建武這時又親自率了兩千人離開了遼東城,於是整座遼東城便隻剩下兩千守軍了。
不過高建武並不擔心,遼東城牆高城厚,而一河之隔的懷遠鎮還有乙支文德所率的五萬大軍,所以遼東城不虞有失。
很明顯,高建武這次是鐵了心要把高不凡所率的這支隋軍殘兵給剿滅了,以絕後患!
高不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驚動了一位大人物親自趕來,離開據點當晚便連夜趕路,為了引開追兵,沿途還故布疑陣,放火燒了幾處山頭,以掩飾大隊的行蹤。另外,高不凡還讓裴行儼率騎兵四處兜圈子,留下大量的蹄跡,用以誤導追兵。
第三日下午,高不凡等人終於趕到了伐木作舟的地方。高不凡發現,遼河在這裡轉了一個大灣,水麵寬闊但水流平緩,最妙的是河灣方圓數裡內竟然長滿了茂密的樹木,形成了一片好大的林子,樹木參天,正是伐木作舟的好地方。
然而,當高不凡等人進入林子時,發現早就有人潛伏於此了,而且還不止一股,最大的一股人數竟多達千人,另外還有兩股人馬,人數都在三四百人左右,這三股人馬各有各的首領,互不統屬,各自為政,口音差異比較大,應該是來不同地方的隋兵。
這下子熱鬨了,方圓數裡地的樹林子內擠了近三千人,雖然大家都是隋軍,但卻各自抱團,誰也管不著誰,不過大家都在做著同一件事,那就是砍樹!
於是乎,從早到晚,樹林子裡都是砍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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