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九年二月初二龍抬頭,小倉滿大倉流,出兵打仗好兆頭。二月初二這一天,楊廣在薊縣城外舉行盛大的祭旗儀式,誓師出兵,開始第二次東征高句麗,至於這一天到出兵到底吉不吉利,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楊廣肯定是覺得這一天很吉利的,要不然也不會選在這一天祭旗誓師。
去年第一次東征,楊廣選擇在寒冬臘月出兵,本打算出其不意奇襲遼東城的,結果惡劣的天氣反而給隋軍帶來了不少損失,所以這次吸取了教訓,等到春暖花開,冰雪消融了才開打,誓言踏平高句麗,一雪前恥!
楊廣這次東征依舊是分成水陸兩路,不過人數要少多了,兵力不到第一次東征的一半,隻有三十萬,陸路由他自己親自做總指揮,共分為八道,宇文述、魚俱羅、楊義臣、王仁恭、於文仲、薛世雄、張瑾、崔弘昇各率一道,而水路方麵仍然由右翊衛大將軍來護兒擔任行軍總管。
對於楊廣這次東征的經過暫且不表,且說楊廣率著大軍離開涿郡後,高不凡也開始密鑼緊鼓地籌備馬場的開張事宜了,包括幽燕七姓在內的本地豪門世家都收到了邀請,不過官場上的人物,高不凡是一個都沒請,而且請帖也是以父親高開山名義發出的,免得哪個閒得蛋疼的禦史彈劾他高牧監以權謀私。
正所謂: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當冰雪消融,河水解凍,幾場綿綿的春雨過後,草原上的草芽終於冒出來了,在近處看時不甚明顯,但放眼望去,成片成片的黃綠色瞬時映入眼簾,勃勃生機撲麵而來。
禦夷鎮。
如今的黑石山已經不是從前的黑石山了,但見左邊一座占地上千平方的三進院落拔地而起,屋瓴鱗次櫛比,美倫美奐;再看右邊,一排排暫新的馬廄整整齊齊,就等著馬匹進駐了。
一條造形古典的木橋橫跨山穀兩邊,將宅院和馬廄連接起來,清澈的溪流從山穀中流出,在遇到一座小水壩後水位緩緩升高,形成一方清澈見底的小湖泊,然後湖水漫過水壩,從橋底下潺潺瀉出,變成一條七八米寬的小瀑布,在陽光照耀下,折射出夢幻般的五光十色,簡直不能太美了。
小瀑布一直往低處流,最終流入山前那條弧形的深溝中,形成了一條寬約五六米寬的護城河,河上搭了兩座吊橋可供進出,很明顯,這條深溝是保證馬場的安全的第一道防線,等以後將圍牆築起來與後麵的黑石山連結在一
起,這裡儼然就是一座小城堡了。
今日天氣很好,陽光普照大地,天氣越來越暖和了。高不凡等人站在橋上,清冷的晨風迎麵吹拂,不是一般的舒服。
魏征精神奕奕,一指橋下清澈見底的小湖泊笑道:“到時用竹子將溪水引至右側的馬廄,便可供馬匹飲用和清洗之用,倒是方便得很。”
高不凡雙手摸著橋欄輕拍了拍,放眼望向遠處遼闊無際的草原,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豪情來,馬場終於建起來了,以後就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據地,雖然花了兩萬多兩銀子,但絕對物超所值。
“魏先生,這幾個月來辛苦你了!”高不凡轉過身來對著魏征鄭重地深深一揖。
魏征神色激動,忽然間覺得這數月來的不眠不休,數月來的頂風冒雪都值了,成功的喜悅和滿足感充斥著他的心田,同時還有深深的感激,因為正是高不凡的尊重和重用把他從人生的穀底拉了回來,讓他重新燃起了鬥誌,讓他找回了自信,讓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有用的人。
“大人言重了,這是鄙人應該做的!”魏征鄭重地給高不凡回了一揖,而且腰彎得更低,他雖然脾氣臭嘴巴毒,但絕對是個聰明人,又豈會不明白高不凡建這個馬場的用意,一想到如今天下的氣象,魏征便一陣激動,而且躊躇滿誌!
幸好,魏征雖然嘴臭,還城府還是有的,激動之下並沒有來一句“王候將相,寧有種乎?”,隻是與高不凡目光一觸,雙方心照不喧!
夏管家笑眯眯地站在一邊,仿佛沒看到高不凡和老魏之間的“眉來眼去”,他隻負責管錢,其他的漠不關心。
“老夏,還有三天馬場就要開張了,接待客人的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到時會很熱鬨。”高不凡道。
一提開張,夏財神立即來了精神,篤定地道:“少爺放心,一切都就緒了,就等著客人(賀禮)上門。”
高不凡有點不放心,提醒道:“可彆太寒磣了。”
夏財神笑眯眯地道:“絕對不會給少爺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