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高士廉和房玄齡明日就要被問斬了,現在隻有您能救他們,您不能見死不救啊。”李世民跪在父親了李淵麵前,梗著脖子大聲道。
李淵被糾纏得有點惱火了,黑著臉道:“不是為父不救,是救不得呀,世民你可聽清楚了?”
李世民紅著眼道:“父親你都沒去見皇上,如何知道救不得?爹你就答應救救他們吧,要不然……你今天哪都彆想去了。”說完上前抱住李淵的一條大腿,竟耍起無賴來。
李淵終於被激怒了,厲聲斥道:“皇上如今已經殺紅了眼,誰也救不得,誰敢求情就是高陽縣主薄盧炳真的下場,你這逆子莫不成想連累為父被殺頭?撒手,否則,彆怪為父命人把你綁起來。”
“二弟,不要無理取鬨了,現在這風頭火勢,滿朝文武都避之則吉,你卻反倒把父親往火坑裡推,此乃大不孝也,聽大哥一句勸吧,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觀音婢再好,還能比父親的性命重要?”李建成上前沉聲勸道:“二弟,醒醒吧,不要再讓父親為難了,憑咱們家的條件,還有大把好姑娘讓你挑選!”
“大哥,你不懂!”李世民麵紅耳赤地大聲道。
李建成見李世民還是如此固執,亦禁不住怒了:“沒錯,我是不懂,大哥我不懂二弟你為何把一個女子看得比咱父親的性命還重要。”
“父親和皇上是姑表親,即便出麵求情理應也無性命之憂,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呢?兩條人命啊!”李世民辯解道。
李建成厲聲斥道:“幼稚,糊塗,你婉表姐還是皇妃呢,俗語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結果呢,前不久侍寢的時候還差點被皇上用劍斬死了,如今傷都還沒好,皇上殺紅了眼,連夫妻之情也不顧,還會顧念什麼姑表親情?”
李世民雖然做事有點衝動,但並不是沒腦子,此時也慢慢冷靜下來,如今這形勢,父親若去找皇上求情,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觸怒皇上,最終救人不成,反把老命也給搭上了。
李淵見李世民終於鬆開了手,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書房把門關上,眼不見為乾淨。
李世民失魂落魄地看著緊閉的房門,良久才絕望地站起來,當初,他本以為費些心思上下打點,就能把高士廉和房玄齡都救出來,而且事情都有眉目了,結果後來形勢卻急轉直下,皇上在館陶縣遇刺,隨即殺意熾盛,下令但凡跟楊玄感有關的人都全
部處死,就連那些領過楊玄感救濟糧的百姓也被抓了一批直接坑殺。
在如此高壓之下,之前打點好的刑部官員都沒有下文了,而且還刻意避著李世民,實在沒辦法,李世民隻好纏著父親李淵,已經軟磨硬泡了好幾天了,但是有高陽縣主薄盧炳真這個前車之鑒,再加上外甥女王氏侍寢時被楊廣持劍砍傷,李淵哪裡還敢出麵替高士廉求情?他李淵可沒有舍己為人的“偉大情操”!
李建成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李世民的肩頭道:“二弟,起來吧,天威難測,非是我等臣子能左右的,此事,父親的確無能為力,你也彆怪爹狠心,實在是不能為啊。”
李世民慢慢捏緊了拳頭,咬牙道:“好大喜功,剛愎自用,殘暴不仁,他根本不配當皇上!”
李建成麵色急變,連忙捂住李世民的嘴道:“二弟慎言!”
李世民推開李建成的手,淡道:“你們都怕他,我李世民卻不怕。”說完便轉身而行。
李建成連忙追上前,警惕地問:“二弟,你想作甚?”
李世民捏緊拳頭道:“放心,我不會做出連累家裡的蠢事。”說完繞過李建成往前門快步走去。
結果剛走到前院,迎麵便遇上一名守門的下人,此下人立即施禮道:“見過二郎,無忌公子在外麵要見您,已經等了很久了。”
李世民停住腳步,麵色變幻不定,當初他可是在鮮於氏和高氏,還有長孫無垢麵前誇海口作了保證的,如今人沒救出來,明日還要問斬了,試問他哪裡還敢見長孫無忌?
“二郎?”下人見李世民愣著不動,便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