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靜寂,特彆是姓李的,既驚且喜,既喜又怕,這道士說得頭頭是道,再加上如今大隋這死氣沉沉的氣象,莫非真的要改朝換代朝,由李氏坐江山了?
楊廣麵色陰沉,死死地盯著安伽陀默然無語,仿佛有無形的殺氣在四周積聚。
楊青若暗暗心驚,連忙道:“這妖道胡言亂語,妖言惑眾,目的無非是混淆視聽,擾亂朝綱而已,皇上萬勿中了此人的詭計。”
楊廣擺了擺手,沉聲問道:“那安道長有可破解之法?”筆趣庫
安伽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正容道:“天機已現,皇上若要破解,唯有殺儘天下李姓之人!”
此言一出,全場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包括高不凡在內,奶奶的,這赤足道士真他娘的夠狠,天下姓李氏何其多,少數也有幾十萬吧,說這種話就不怕天打雷劈?
這時,在場姓李的官員無不驚怒交加,恨不得立即上前把安伽陀給生撕了。
然而安伽陀仿佛渾然不覺,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楊廣,循循善誘道:“皇上若覺得難辦,那至少要把所有李姓的門閥貴族統統剪除,不過這樣難保沒有漏網之魚,隻有殺儘天下李姓之人才能確保一勞永逸。”
高不凡不禁目瞪口呆,看來這道士不僅是個裝比犯,還是個瘋了的裝比犯,楊廣除非瘋了才會聽從他的建議,不過,楊廣近來似乎也有點瘋魔了,說不定還真的會照辦,那麼一場浩劫便會到來,而大隋最後必然也會在這場潔劫中倒塌殆儘。
“皇上,正如青總管所言,此妖道不安
好心,妖言惑眾,混淆視聽,目的是禍亂朝綱,皇上萬萬不要上當,做出自毀長城之舉來。”納言蘇威第一個站了出來疾言厲色地道。
既然有人帶頭,李姓的官員都紛紛出列,聲色俱厲地怒罵安伽陀。
郕國公李渾須發皆張,甚至衝上前踹了安伽陀一腳,罵道:“妖道安敢妖言惑眾,禍亂朝綱,當淩遲處死!”
柱國李敏撲通地跪倒在地上,痛哭著道:“皇上,臣雖然姓李,但對皇上一直忠心耿耿,此妖道也不知受了誰的指使,竟然編排出如此惡毒的謊言蒙騙皇上,意圖滅殺全天下李姓之人,實在歹毒之極,臣懇請皇上嚴查幕後主使者,嚴懲元凶,以正視聽!”說完有意無意地瞥了宇文述一眼。
宇文述不由心中一沉,連忙站出來道:“皇上,臣附議,必須嚴查幕後主使者。”
正所謂眾怒難犯,如今群情洶湧,李渾和李敏還懷疑自己在幕後搞鬼,宇文述老奸巨猾,自然不願意背這個黑鍋,於是立即站出來表明態度,以洗脫嫌疑。
一時間,在場重量級的大臣都站出來表示要嚴查,以此來摘清自己。
楊廣麵色變幻,其實他把安伽陀當眾叫來審問,一來是試探,二來是震懾,倒沒有愚蠢到真要殺儘天下李姓之人,不過引起如此大的反彈,還是他始料不及的,震驚之餘亦有所警覺,李姓的勢力在朝中竟然如此大。
楊廣淡淡地掃了一眼神情激憤的李渾和李敏,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冷意,倒是一直鵪鶉一般夾著尾巴的李淵讓他覺得順眼一些。
“朕並非昏君,又豈會輕易被這妖道的忠惑,來人,把這妖道押下去。”楊廣寒聲道。
飛羽衛立即架起安伽陀就走,不過此人不是瘋了,還是有意為之,一把扯掉自己的道髻,披頭散發,兩眼翻白,一邊狂叫道:“皇上必須殺儘天下李姓之人,否則大隋江山必亡在你手裡,殺儘天下李姓之人,否則你楊廣就是亡國之君!亡國之君……亡國之——君!”筆趣庫
安伽陀像野獸般嚎叫著,雙腿在地上拖出兩道血淋淋的長痕,觸目驚心,讓人毛骨悚然!
直到安伽陀被拖離了朝陽殿,叫聲再也聽不見了,在場所有文武官員才略略鬆了口氣,特彆是姓李的,都後怕得要死。
李淵隻覺後背冷汗涔涔,連裡衣都濕透了。
“皇上聖明!”在納言蘇威的帶領下,眾文武紛紛跪倒三呼皇上聖明。
然而,在場所有人均明白,皇上雖然命人把安伽陀押下去了,但並沒有當場殺掉,隻要此人一日不死,架在李姓者頭頂上的屠刀便一日不除。
換而言之,皇上雖然當眾表示不會被安伽陀的妖言蒙蔽,實際上還是心生疑慮,否則不會留著安伽陀不殺。
大朝會散了,人們紛紛離開了乾陽殿,高不凡也跟著人流行了出去,正不知接下來該乾嘛時,納言兼吏部尚書蘇威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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