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好笑道:“我這種人怎麼了?莫非我這種人就不能有追求?”
“大丈夫行於世,若隻為追求口腹之欲,難免落於下乘。”徐世績淡道。
高不凡搖頭道:“追求口腹之欲也不會阻礙本人成為頂天立地大丈夫,君不聞民以食為天,連自己的肚子也填不飽,還如何去行大丈夫之事?”
徐世績不由啞口無言,他本想諷刺高不凡一下的,沒想到反而被人家反過來嘲諷了,苦笑道:“高郎將說的也是,再來一塊牛扒,有勞!”
高不凡倒也沒拒絕,又愉快地給徐世績煎了一塊牛扒,他很明白,其實以徐世績的本事,應該還不至於挨餓受凍,隨便找幾戶人家搶一把,吃的用的就有了,可是他寧願挨餓受凍也不去乾這種事,可見此子的確很有原則,而且十分自律,這樣的人才正是自己需要的。
所以隻要能把老徐搞到手,彆說煎兩塊牛扒,煎十塊八塊高不凡也是樂意的。
不過,高不凡卻是沒機會煎十塊八塊了,徐世績此人的確十分自律,雖然餓極,吃了兩塊
牛扒便不吃了,自行滔了一碗羊肉湯來喝。
高不凡見狀便給徐世績盛了一碗米飯,又倒了一杯酒,後者道謝一聲,有點好奇地道:“你這裡沒有下人服侍?”
高不凡笑道:“這院子除了我,就沒其他人了,從六歲開始我便獨居在這座小院,不需要下人服侍。”
徐世績不禁肅然起敬道:“人貴自立和自律,難怪高郎將能練出這一身藝業。”
高不凡暗道一聲屁咧,哥這身武功也就這兩三年練出來的。
徐世績吃了兩碗米飯便不吃了,拍了拍肚子道:“飽了,謝過高郎將款待。”
高不凡笑道:“舉手之勞罷了,何足掛齒,更何況徐兄能有今日,全拜高某人所賜!”
徐世績不由無語,你小子也知道啊,不過如此坦然地說出來,不嫌太過囂張了些?
高不凡哈哈一笑道:“本郎將也是為徐兄你好,以徐兄之才,留在瓦崗混沒有前途。”
徐世績淡淡地反問道:“那高郎將以為在下在哪裡混更有前途?莫非是投靠高郎將你?”
高不凡麵不改色地點了點頭道:“徐兄英明!”
徐世績哭笑不得,他就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家夥,擺手道:“奈何本人對給朝廷做事沒興趣,在下已經打算去投靠竇建德了。”
高不凡煞有介事地點頭道:“這主意也不錯。”
徐世績眼中閃過一絲訝然,好奇地問:“你是官,我是匪,徐某既然不肯投靠你,難道你不打算抓住徐某向朝廷邀功。”
高不凡笑道:“徐兄雖然是個人才,但在朝廷眼中卻不值什麼錢,還比不上李子通和杜伏威,所以本將也沒興趣拿你邀功。”
徐世績差點吐血,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在高郎將眼中,楊廣可是個明君?”
“算不得!”高不凡直言道:“單單就是第三次東征高句麗的事,明君就做不出來。”
徐世績眼前一亮,脫口道:“沒錯,楊廣不顧天下百姓的死活,在如此內外交困的境況下還執意進行第三次東征,簡直愚蠢之極,這種昏君就應該被推翻,高兄為何還要輔佐他?”
徐世績激動之下,情不自禁地把高郎將改成了高高兄,明顯有親近之意。
高不凡冷冷道:“徐兄的膽子不小,莫非還想策反本人?”
徐世績心裡打了個突,他還真有這個意思,他一直在試探,步步深入,在發覺高不凡似乎對楊廣沒多少敬畏之後,便大著膽子說出以上那番話來,豈料高不凡竟然突然變臉,莫非……自己看錯人了?
徐世績細細打量了高不凡一眼,漸漸淡定下來,淡定地道:“紅娘子似乎跟高兄很熟?”
“什麼紅娘子?”高不凡皺眉道。
“就是在高雞泊旁邊與高兄相擁作彆的紅娘子竇線娘!”徐世績鄙夷看了高不凡一眼,暗忖:“還在哪裝?”
高不凡愕了一下,線娘什麼時候得了紅娘子這個外號了,咋沒聽她提起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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