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目光一閃:“沒查出什麼問題吧?”
話說高不凡十天前所接的聖旨就是禦史大夫裴蘊宣讀的,而傳完聖旨後,裴蘊並未立即返回東都,而是留在密雲縣城東遊西逛,不僅視察了奚口長城,還跑到軍營中觀看了鷹揚府軍練兵,對了,還和地方縣官吃了幾場酒宴,如今竟然還跑到鐵礦場去查賬,顯然不同尋常。
崔護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道:“還好,我做了兩套賬本,一明一暗,明賬都做平了,礦場每日產出的鐵料和去向都有數目可查,要不然就要糟了。”
高不凡心中微凜,看來楊廣雖然表麵對自己大肆封賞,實則並不信任,難怪會把羅藝調任北平郡任通守一職,這分明是在牽製和提防自己啊。
“世績要的九百套具甲現在做了多少套?”高不凡沉聲問道。
“五十套吧。”崔護慶幸地道:“幸好鄙人謹慎,沒有急著趕
製,否則賬目很難做得平,一查準出事。”
高不凡聞言也捏了一把冷汗道:“具甲的事要慢慢來,不能急了,楊廣估計已經開始猜疑我了。”
崔護點了點頭道:“據說皇上現在疑心病特彆重,對了,裴蘊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提起了魚俱羅和吐萬緒,這兩人由於剿賊不力被彈劾,如今皇上已經把他們革職查辦了,估計凶多吉少,裴蘊特意在鄙人的麵前提起這事,估計是在警告長卿你。”
高不凡不由皺起了眉頭,魚俱羅雖然性格倔強不羈,但對楊廣顯然是忠心耿耿的,當初還警告過自己來著,楊廣竟然懷疑他,這無疑是在自毀長城啊。
當高不凡從崔護的宅子出來時,雪還在下著,不過已經小了很多。高不凡披上披風,戴上鬥笠,率著幾名親兵冒雪回到了營地。
“去把魏先生叫來。”高不凡吩咐道。
很快,魏征便掀帳而入了,凍得鼻子通紅的,跺了跺腳,震掉身上的積雪,躬身行禮道:“不知將軍何事召見鄙人?”
高不凡本來不拘小節,平時與下屬相處也是十分隨便,但是隨著地位的提高,老魏看不過眼了,勸告過高不凡幾次,結果高不凡不太當一回事,平時還是跟下屬勾肩搭膀的,老魏便怒了,當麵犯顏直噴,斥責高不凡過於縱容下屬,不分上下尊卑,不成體統,沒規矩沒禮節,難成大事!
高不凡被魏征當麵噴了半炷香時間,不由麵紅耳赤,終於品嘗到老魏這塊“鏡子”的威力了,隻得連忙認錯,從此以後,麾下的將士再也不敢在高不凡麵前隨意了,特彆是魏征在場的時候,一個個都做足禮節。
高不凡微笑道:“天寒地凍的勞動魏先生,實在抱歉。”
魏征皺眉道:“食君俸祿,為君分憂,這是鄙人的分內事,何來抱歉一說,將軍要是沒有事,那鄙人便回了。”
高不凡暗汗,連忙不再廢話了,笑道:“是這樣的,長孫姑娘已經滿孝,本將軍打算近期完婚,把無垢娶回來,所以勞煩魏先生張羅一下。”筆趣庫
魏征這才笑道:“早就應該如此了,將軍可有女方的婚書?鄙人得找算命先生合一合八字,選個黃道吉日下聘禮。”
“有的!”高不凡把當初高士廉給自己的婚書,以及長孫無垢的庚貼取出來交給了魏征。
魏征接過捋須微笑道:“將軍也該成家立業了,嗯,且等鄙人的好消息。”說完便施施然地離開了。
高不凡今年才十八歲,而長孫無垢更是才十五歲,本來不急著成親的,但是楊廣的猜疑讓高不凡產生了危險感,自然不放心無垢一家繼續留在洛陽,所以才產生儘快成婚,把無垢從東都接到涿郡的念頭,免得日後成為楊廣拿捏自己的把柄。
高凡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紛揚的雪花,心中難免生出一絲擔憂來,但願一切順利吧,不要出什麼妖蛾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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