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建德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李密為人詭詐,咱們不得不防。”
高士達聞言點了點頭道:“也對,對了,李密剛才說的事你怎麼看?”
竇建德哂然道:“寧為雞首不作牛後,咱們在高雞泊過得好好的,何必投靠瓦崗?合作的事倒是可以考慮。”
高士達聞言放下心來,其實他也不想去投靠瓦崗,之所以發問,隻是擔心竇建德被李密巧舌如簧說服了,如今竇建德可是他的得力大將,如果變節,那他高士達隻怕要混不下去了。
…………
且說李密等人乘船出了高雞泊,摘掉頭套和蒙眼的布上岸,走路前往藏匿馬匹的地方。
“玄藻,你怎麼看?”李密一邊行一問道。
房玄藻有點輕蔑笑了笑道:“東海公高士達不過如此罷了,成不了氣候,倒是那個大司馬竇建德似乎不簡單,雖然外表粗鄙不顯眼,實際大智惹愚,頗有心計,不得不防。”
李密微笑道:“原來玄藻也看出來了,高士達麾下兵少將寡,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這個竇建德。”
蔡建德不以為然地道:“俺倒瞧不出這個竇建德有何出眾之處,倒是他那個女兒竇線娘長得
可真俊,水靈靈的,奶奶的,真是歹竹出好筍了。”
王伯當冷笑道:“蔡建德,敢情你那雙招子都放在女人身上了,能瞧得出來才怪。”
“王伯當,是不是皮癢了想練練?”蔡建德手握刀柄,目露冷煞。
王伯當探手便握住了雙刀,輕蔑地道:“練就練,怕你不成,上次沒有分出高下,這次正好徹底分出一個勝負來。”
李密雙手一伸,分彆搭住兩人的肩頭,笑道:“自家弟兄,何必傷了和氣,而且天氣灼熱,打打殺殺的有什麼樂趣,走,咱們到蓨縣城中喝酒去!”
蔡建德和王伯當本來已經憋得麵色通紅,李密一鬆手,兩人頓覺肩頭上如山的壓力卸去,均暗鬆了口氣,老實地跟在李密身後走向藏馬之處。
……………………
竇建德回到營地,竇線娘立即迎了上來,不過見到前者麵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倒是不敢貿然開口,一邊跟在老子身後,一邊討好地給老子打扇子。
竇建德走到了一家茅屋前,仿佛這才回過神來,轉身問道:“你這妮子跟著為父作甚?”
竇線娘甜笑著問道:“爹,那個李密來找東海公作甚?是不是有什麼大事?”
竇建德皺了皺眉:“不關你的事,就彆瞎打聽,一邊涼快去吧,爹不用你打扇子。”
竇線娘撅了撅小嘴,哼道:“不打聽就不打聽,誰稀罕呢,爹你老實說,你今日是不是去了飛鷹馬場討要三百匹馬了?”
“不行嗎?”竇建德很光棍地反問道。
“爹你怎麼可以這樣子,飛鷹馬場一年才出欄七百匹馬,還得上交朝廷五百匹,你要去了三百匹,高世伯拿什麼上交朝廷?”
“你這個臭丫頭,搬空爹庫房時也不見你肉疼,現在知道知道肉疼啦,爹白養你了!”竇建德輕戳了一下女兒額頭痛心疾首地道。
竇線娘摸著腦袋委屈地道:“那是爹你先搶了高大哥一百匹馬的。”
竇建德黑著臉道:“爹哪叫搶?是借,懂嗎?”
竇線娘一挺胸,理直氣壯地道:“那女兒也是替高大哥向爹借一點錢開馬場而已,又不是一還!”
竇建德氣得直翻白眼:“那叫一點?你把爹的庫房都差點搬空了,更何況那小子把俺的寶貝閨女都騙走了,要他幾百匹馬算啥,得了,爹不跟你扯,爹還有事,這段時間你留在家裡,哪也不許去,特彆是河間郡!”
竇建德說完氣咻咻地走了,召集麾下人手,當晚就乘坐數百艏小船趁著夜色離開了高雞泊,也不知去乾啥了。
竇線娘驚疑不定,隱隱覺得父親這次行動與李密有關,心中不由生出一絲不安來,又想起父親強調不許前往河間郡,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竇線娘猶豫了片刻,轉身便跑去找曹氏打聽消息。
曹氏是竇建德續房,也就是竇線娘的繼母,是一個性格很好的賢慧女子,對竇線娘也很好,不過竇線娘由於心理上有抵觸,所以跟曹氏並不算親近,此時為了打聽消息,也隻好跑去找曹氏了。
話說竇建德十分敬重曹氏,一些大事都會跟她商量,所以竇線娘覺得曹氏應該會知道這次行動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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