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線娘紅著眼圈委屈地道:“女兒沒有騙您,女兒隻是……送了些糧食給高大哥!”
“還有呢?”竇建德氣哼哼地道。
“是高世伯去找的援兵!”竇線娘低聲道。
“逆女,你……你想害你親爹!”竇建德氣得直翻白眼。
竇線娘急忙替他撫胸拍背,一邊道:“對不起,阿爹你不要生氣,高大哥說了不會傷害阿爹你的,你看,阿爹的損失也不大啊,高大哥很明顯手下留情了。”
竇建德帑惱火地道:“什麼叫不會傷害我?那小子派了兩千人馬跟了你爹一路呢,要不是你爹有兩把刷子,能不能活著渡河還說不準呢!”
竇線娘嘟噥道:“反正阿爹你現在不是好好的。”
“豈有此理,高長卿那小子也不知給你這逆女吃了什麼迷藥。”竇建德正氣咻咻的,忽見對岸下遊出現了不少火把,不由微吃一驚,哼道:“回去再收拾你。”
竇建德說完跳上船,竇線娘也連忙上船,父女人渡到了對岸,很快,下遊的火把越來越近,一名兵卒飛快地跑來稟報道:“大司馬,是東海公!”
竇建德瞪了女兒一眼,低聲道:“待會見到東海公千萬不要亂說話,如果東海公問起,就說你是專門來找爹的,聽到了沒?”說完目光淩厲地掃過竇線娘身後的兩名女兵。
“知道了。”竇線娘點頭低聲道,兩名女兵也凜然點頭應諾。
很快,竇建德和高士達便合兵一處了,後者剛吃了大敗,幾乎全軍覆沒,險死還生,直如驚弓之鳥,而且又累又餓,見到竇線娘也沒心情騷擾了,隻是隨便問了幾句便回營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竇建德和高士達等人便急急南下返回高雞泊中,如今損失了一半精銳人馬,他們也擔心官兵會趁機前來圍剿,所以不敢在外麵久留。
且說竇建德回到家中,妻子曹氏便一臉歉然地跪倒在地上道:“線娘一個勁糾纏,所以賤妾忍不住告訴了她,沒想到竟然壞了當家的大事。”
竇建德歎了口氣,把曹氏扶了起來道:“這不怪你,我早就料到你會告訴線娘這丫頭,所以才提前把消息說與你知的。”
曹氏驚訝地道:“當家的,這又是為何?”
竇建德無奈地道:“女大不中留啊,線娘把身心都交給高長卿那小子了,總不能讓線娘守寡吧?我本以為這次至少能把高長卿的隊伍打殘,讓他在朝廷混不下去,當他走投無路的時候,再出手把他招撫到麾下與線娘成親,可惜事與願為,這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一開始就脫逃出我們的四麵合圍,要不然等線娘趕到時,一切都結束了。
結果,最後高長卿不僅沒被打殘,反而把我們四家聯軍給打殘了,這下,高長卿這小子更該受朝廷重用了,兵匪不相容,日後隻怕遲早還是會兵戎相見的。”
曹氏聞言不禁憂心忡忡地道:“那該如何是好?”
竇建德無奈地道:“順自然吧,不過我觀高長卿這小子在地方發展勢力,畜養馬匹,未必就是真心忠於楊廣。”
徐世績在禦風馬場偷偷打造幽燕鐵騎的事,竇線娘其實是知道的,很明顯,竇線娘一直守口如瓶,連親爹也沒透露,否則竇建德也不必再猜來猜去了。
“當家的,聽說東海公這次損失很大,三千多人隻回來了一百多人。”曹氏低聲道。
竇建德點了點頭,曹氏目光一閃,欲言猶止,前者皺眉擺手道:“你不必說了,此事斷不可行,這樣做隻會失卻仁義,背負罵名,人心背向,得不償失!”
曹氏隻好點了點頭道:“妾身去給當家的準備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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