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是十月十五了,節氣已經進入初冬時節,人們不約而同地換上了厚衣,這日一早,溫彥再次來到了涿郡留守府,並且暗自決定,這次高長卿如果還“不在”,他就打道回新昌縣城了,畢竟若再耗下去,隻怕羅將軍都要懷疑自己跑路,甚至叛變投敵了。
“咦,溫先生來了,快請進吧,咱們大人回來了。”
這次,守門的士兵一見溫彥博,竟然立即滿臉笑容地請了他進去。
溫彥博不由有些意外,他本以為高不凡是一直有意晾著自己的,但這時他不禁又產生了懷疑,也許……對方之前真的是公事繁忙?筆趣庫
且說溫彥博在士兵的引領下進了留守府,來到了客廳中,隻見一名唇紅齒白,眉目英挺的青年居中而坐,氣度不凡,心想此人定是涿郡留守高長卿了,於是上前行禮道:“鄙人溫大臨,見過留守大人!”
高不凡上下打量了一眼這位溫大臨,淡淡地道:“閣下是何人?”
“鄙人乃北平郡通守羅將軍幕下!”溫彥博不卑不亢地答道。
高不凡怫然不悅道:“羅藝為何自己不來?如此怠慢上
官,可見平日是如何的驕縱不法。”
溫彥博神色自若地解釋道:“高大人請息怒,羅將軍並非怠慢上官,蓋因近日契丹人有異動,羅將軍不得不趕回柳城郡,所以此刻並不在新昌縣城,因而不能前來拜謁高大人,還請高大人見諒。”
高不凡嘴角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嘲諷,果然不出所料,羅藝尋了個借口不來,估計也是眼前這位出的主意吧,由此可見,羅藝手下還是有幾個人才的。
“那羅藝派你來作甚?”高不凡故作冷然地道。
溫彥博道:“羅將軍因故不能來,生恐怠慢了高大人,所以便派鄙人代表他向高大人問好,順便向高大人陳述鄧暠謀反一案。”
溫彥博說著也不等高不凡接話,便取出了一份卷宗道:“鄧暠謀反一案,均詳記錄於此,請高大人過目。”
高不凡接過案件卷宗打開掃了一眼,隨手遞給了杜如晦道:“杜先生精通刑獄法典,你且看看這份卷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是!”杜如晦接過卷宗細閱起來,溫彥博不由心裡打了個突,竟然有點不安起來。
杜如晦仔細看完了卷宗,搖了搖頭道:“大人,這隻能算是一份大概的陳述,根本不算正規的辦案卷宗,其中謬誤太多了,必須重新調查。”
溫彥博麵色微變,拱手道:“不知這位杜先生如何稱呼?”
杜如晦微笑道:“在下杜如晦,表字克明,曾任滏陽縣尉,還是辦過幾年案件的,溫先生這份案卷事實不清,且多有敷衍之詞,有待商榷!”
溫彥博表情有點不自然了,淡道:“既然如此,還請杜先生賜教!”
杜如晦聞言當場指出了幾處不妥的地方,一針見血,一聽就是有基層辦案經驗的老手,溫彥博頓時作不得聲了。
高不凡微淡笑道:“此案事關重大,本官奉皇命調查此案,又豈能兒戲,必須將案件查個水落石出,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所以,還請溫先生從旁協助一二,嗯,杜先生,以後便由你全權調查此案,若有什麼不解的地方,便找溫先生幫忙。”
杜如晦恭敬地道:“屬下領命!”
“來人啊,案件結束之前,溫先生都暫住在薊縣城了,為了方便辦案,給溫先生在留守府中安排一間房住下。”高不凡揚聲道。
溫彥博麵色微變,這哪是辦案,分明是找借口把自己軟禁在留守府啊,連忙道:“高大人太客氣了,鄙人住在客棧即可。”
“住客本棧不方便,就這麼辦吧,來人,帶溫先生下去休息。”高不凡一揮手,兩名親兵便走進來,不由分說把溫彥博“請”了下去。
杜如晦道:“溫彥博是羅藝帳下為數不多的謀士,把他扣留在此,羅藝便等於折了一翅,大人此計甚妙!”
高不凡笑了笑道:“妙處還在後頭呢,羅藝隻以為派個謀士來就能把本官給搪塞住,也太過想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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