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本來想逃回自己的營地的,豈料張須陀早已經作了安排,讓秦叔寶扼守在路口,斷了他回歸營地的道路,隻能調轉方向往南邊跑。
結果高不凡剛跑了數裡路,前方又燃起了大量的火把,照得四周亮如白晝,隻見支人馬攔在路中間,為首之人騎著一匹棗紅馬,大腹便便,那肚腩跟坐騎的肚子似乎也有得一拚,赫然正是程咬金那貨。
程咬金提著兩柄宣花大斧,身後的弓箭手同樣弓上弦,利箭在火光映照下,釋放著凜凜寒意,鋒矢直指高不凡。
程咬金宣花大斧一舉,暗使了個眼色,厲聲大喝道:“高長卿,現在折返回去,俺程咬金可饒你一命。”說完還歪了歪嘴。
高不凡心中一動,勒轉馬頭,往程咬金歪嘴暗示的那一條小路策馬飛奔而去。
“哎喲,好你個不知死活的,讓你折返,竟逃進小路去了,放箭!”程咬金怒喝一聲,弓箭手紛紛調轉方向放箭,隻是高不凡已經消失在小路的轉彎處,於是所有人都射了個寂寞。
“他奶奶的,這小子屬兔子的嗎?跑得賊快,追!”程咬金挺著大肚子策馬追上了小路,眾官兵也連忙跟上。
且說高不凡沿著小路飛馳,此時烏雲已經散去,一輪缺月斜掛在西邊的天空,借著月色倒是能勉強看得清道路。
越往前走,蘆葦便越多,隻見月色之下,前方出現了大片反光,似乎是水麵,原來不知不覺間,高不凡已經來到了高雞泊的邊緣了。
高不凡不由大喜,隻要到了水中,任你天王老子來他也不憚,然而就在此時,前麵再次亮起了無數火把,一名青年武將率兵攔住了去路,赫然正是羅士信。
隻見羅士信手執一杆長槍,騎在一匹白色的坐騎上,厲聲喝道:“羅士信在此,高長卿下馬受綁!”說完一拍馬便衝殺上來,舉槍就紮。
羅士信身後的弓箭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想放箭又怕誤傷了自家將軍。
“好你個忘恩負義的羅士信,吃某家一刀!”高不凡厲聲大喝,揮刀便與羅士信戰在一起。
兩人你來我往地激戰了十幾個回合,而這個時候,程咬金終於率人追至了,咆哮一聲道:“士信,俺來助你一臂之力。”說完便策馬衝了上來。
“哎哎呸,高長卿,吃俺老程一板斧!”程咬金一上來便一斧頭剁向高不凡的腦門,正是程氏三板斧之一的“掏耳朵”。
隻是程咬金這隻“耳勺子”有點變態,如果被掏中,腦袋都得被削沒半邊。
高不凡急忙側頭避過,程咬金這一斧餘勢不歇,竟然剛剛好撞在羅士信的長槍上,咣的一聲,兩人都震得嘴牙裂嘴。
羅士信不由怒道:“老程,你給俺滾遠點,不用你幫手,淨幫倒忙。”
程咬金亦怒道:“放屁,你給老子滾遠點才是,高長卿是俺先遇上的,是兄弟彆跟老子搶功勞。”
“放你娘的屁,人跑我這了,就得歸我!”羅士信亦大罵。
兩人一邊
吵,一邊爭著向高不凡搶攻,一眾兵卒不禁麵麵相覷。
“你們也不用爭了,後會有期!”高不凡此時已經接近了水邊,從馬背上縱身一躍,一頭便紮入水中。
然而高不凡一入水便察覺不對勁,原來水下竟然藏了一張大網,那繩子還非常粗,他這一跳,無疑是在自投羅網。
“哈哈,抓到大魚了,快收網!”士兵們興高彩烈地急忙收網,隻是當他們把大網拖上岸,發現網中竟空空如也,連毛都沒有一根,不由都傻了眼。
程咬金揉了揉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道:“人呢?去哪了?”
一名士兵懊惱地道:“這裡破了一個洞,人肯定是從破洞逃掉了。”
程咬金瞪大牛眼道:“網怎麼會破了?誰乾的?”
那名士兵被程咬金瞪著,不由嚇得打了個哆嗦,連忙道:“肯定不是小的,那高長卿手中有刀,肯定是用刀割破了。”
程咬金一拍額頭大聲道:“糟糕,煮熟的鴨子竟然飛走了,放箭,快放箭,人肯定還沒走遠,活的抓不著,死的也要!”
一眾弓箭手隻好嗖嗖嗖的往水麵放箭,隻是……有個屁用啊!
程咬金不由擂胸頓足,瞪著羅士信道:“小羅,都怪你小子,要不是你礙手礙腳,俺早就抓住高長卿了。”
羅士信反瞪了程咬金一眼,冷道:“礙手礙腳的那個人是你。”
羅士信和程咬金兩人正爭執不下,張須陀和楊義臣終於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