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師不在廟裡念經,為何跑來此處堵路?”裴行儼不動聲色地問。
“關你屁事,廢話少講,速速下馬接受檢查。”其中一名光頭一邊說,一邊探手就去捉馬韁,身手竟然相當矯健。
“縮手!”裴行儼冷喝一聲,馬槊作勢便要刺出,那名光頭下意識地縮手退開數步,並且掏出一枚竹哨便吹起來。筆趣庫
尖銳的哨聲一響,遠處立即呼啦啦地跑來一大群人,估計有上百人之多,手中的兵器雜七雜八,其中有十幾個光頭,或使戒刀,或使禪杖,來勢洶洶。
蘇定嶽等人見狀立即催馬上前,免得裴行儼吃虧。
為首那名光頭和尚約莫三十許歲,穿著一件露出半邊胳膊的僧衣,肌肉相當發達,瞪眉凸眼,手執戒刀,沒有半點出家人的慈悲之相,倒是一臉的凶狠。
惡僧掃了裴行儼等人一眼,眼前一亮,喜道:“這麼多馬,還有馬車和女人,太好了,正好全部獻給皇上享用。”
裴行儼微吃了一驚,脫口道:“皇上在此?”
惡僧老神在在地道:“沒錯,你小子看著身手還算不錯,把你們的馬匹和馬車獻上來,大乘皇帝保證封你一個大官,還有,你後麵馬上那個女子長得還算周正,可封為貴妃。”
崔道蘊愕了一下,瞪大一雙杏目道:“封我為了貴妃?”
惡僧冷笑道:“難道你還想當皇後不成?
給你當個貴妃已經不錯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崔道蘊勃然大怒道:“哪來的野和尚在此大放厥詞,裴行儼,給本姑娘狠狠掌他的嘴!”
裴行儼不由滿頭黑線,敢情崔大小姐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吧,竟然指揮起我來,不過這和尚似乎也病得不輕,前言不搭後語的,其口中所稱的大乘皇帝應該也不是江都那位。
“咦,小娘皮還挺潑辣的嘛,待佛爺把你捉住,看你還敢不敢如此囂張。”惡僧脾氣似乎相當火爆,竟然一個箭步向崔道蘊撲去。
裴行儼麵色微變,因為這個惡僧雖然不搭調,但身手卻毫不含糊,速度快如奔馬,他一不留神之下竟被對方從身邊躥了過去。
惡僧幾乎呼吸間就到了崔道蘊的馬旁,伸手便當胸抓去,看來不僅是個惡僧,還是個淫僧!
崔道蘊的雙手還被綁著呢,嚇得驚聲尖叫,長孫無忌急忙一劍削出,剁向惡僧的腦袋,那惡僧腦袋縮,避過來劍之餘竟然抓住了崔道蘊的手,把她從馬背上提了下來,然後調頭就跑。
蘇定嶽等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怒喝,縱馬上前就砍,隻是那惡僧動作極為靈活,提著一個人閃轉騰挪,竟讓他逃了回去。
眼看惡僧就要逃走自己人當中,一杆馬槊仿似毒龍般刺中了他的小腿,惡僧慘叫一聲,急急把崔道蘊丟棄了,連滾帶爬地逃進人群中,這才撿回了一命。
裴行儼彎腰把崔道蘊“撿”了起來,而此時那惡僧厲聲大喝:“一起上,乾掉他們!”
一聲令下,那些光頭們便帶著人,黑壓壓地撲了上來,準備以多欺少。
蘇定嶽等人一見,立即也催馬上前,手起刀落!
對方雖然人數眾多,但都是些烏合之眾,連兵器都配不齊呢,除了那十幾名使戒刀的光頭,其餘的大多不堪一擊,所以很快就被裴行儼等人殺散了,那些光頭也死了幾個,其餘的也頓作鳥獸散了。
“裴行儼,你想害死我,快放我下來!”崔道蘊被裴行儼單手提著衝殺,生恐被這家夥當成盾牌來用,嚇得不斷地尖叫掙紮。
裴行儼不理,追上一名光頭,一槊刺進其大腿,將其釘在地上,厲聲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名光頭痛得直接暈死過去,裴行儼皺了皺眉,將崔道蘊放下,割斷她手上的繩索,吩咐道:“去弄醒他!”
崔道蘊萬分不情願地上前踢了踢光頭,叱道:“臭禿驢,快醒醒!”
那光頭竟然真的醒了,驚恐地道:“女菩薩饒命啊!饒命啊,貧僧再也不敢了。”
崔道蘊好奇地問道:“你是哪裡和尚?”
那和尚忙道:“小僧是大乘寺裡的和尚!”
崔道蘊皺眉:“大乘寺?你們說的皇上又是誰?”
“是咱們的方丈高曇晟,他殺了淶水縣令,自封大乘皇帝。”和尚答道。
裴行儼不禁哭笑不得,他奶奶,什麼世道,竟然連和尚也稱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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