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初升,霧氣散儘,激越的戰鼓聲擂響,蘇定方再次對河間縣城發起了進攻,而程咬金不得不率著麾下的歪瓜裂棗們來到陣前,承擔起第一波的攻擊任務,而且攻擊的目標還是城門,這個位置是最危險,死傷率也最高的。
崔子健手持刀盾站在程咬金的棗紅馬旁邊,沉聲道:“程將軍,現在怎麼辦,蘇定方並不信任咱們,這分明是讓咱們當炮灰送死啊。”
程咬金目視著遠處的城門,不動聲色地道:“咱們初來乍到,要是什麼表示都沒,蘇定方怎麼可能信任咱們?現在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頭,還能怎麼辦,拚吧。”
崔子健回頭瞥了一眼身後虎視眈眈的督戰隊,很明顯,自己這些人如果敢退卻,馬上就會挨箭頭和刀子了,如今隻能硬著頭皮上。
“進攻!”程咬金戰斧一揮,崔子健等人便結起盾陣向城門衝去,那些山賊一窩蜂地跟在後麵往前跑,一邊張瓜舞牙地怪叫給自己助威,看上去倒是頗有點聲勢。
河間縣本來是有護城河的,但是目前已經被填平了,所以程咬金等很快就衝過了護城河,此時城頭上的弓箭手也發動了,箭雨鋪蓋地落下,隊形散亂的山賊當場死傷了幾十人,剩下的嚇得掉頭就逃,結果被身後的督戰隊手起刀宰幾個,嚇得又回頭去攻城。
此時,程咬金和崔子健等人終於冒著箭雨攻到了城門下,頭頂上的滾木、擂石、還有滾燙的熱油紛紛砸下來,頓時有不少人被燙傷砸傷,苦不堪言。
“進攻!”程咬金揮起巨斧往城門劈去,砸得是木屑紛飛。
蘇定方一直在後麵觀察,見狀不由脫口讚道:“程咬金真不愧是一員猛將也,傳我號令,由兩翼發起猛攻,分散這守軍的力量。”筆趣庫
戰鼓聲再次大作,兩支竇軍分彆從兩翼猛擊城牆,攻城車、箭樓、雲梯也器械也被推了上前,士兵們前仆後繼地往城頭上攀去。
激戰了近個時辰,程咬金等人終於被允許退下來了休息了,死傷著實有點大,近四百名嘍囉死傷了百多人,就連混在其中的一百名幽州軍有陣亡了七人,傷了二十多人。
崔子健的左腿被熱油燙傷了,雖然不至於殘疾,但也影響了行動,而程咬金的腦袋也被石子砸破了,幸虧傷得不重,隻是流了些血,現在包紮得像個阿三似的。
崔子健此刻頗為沮喪,覺得程咬金的這條計策根本就是餿主意,今日隻是一戰便損傷了三分之一人,再打下去隻怕就要打光了,還怎麼裡應外合?不過是白白給蘇給定方當炮灰而已。
程咬金這時也十分焦急,顯然也知道繼續這樣下去,沒
等裴行儼趕到,自己這些人隻怕就打沒了,真的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下午時份,戰鬥再次打響,一名督戰隊的旅帥來到程咬金跟前,冷著臉喝道:“程將軍,進攻開始了,蘇將軍命你出戰。”
程咬金怒道:“俺的人傷亡慘重,已經無法再戰了,找其他人吧!”
“莫非你想抗命!”這名旅帥登時臉色一沉,手按刀柄麵露殺機。
程咬金霍地站了起來,個頭足足比這名旅帥高出了一個腦袋,居高俯視,大肚腩更是幾乎頂了對方的身上,壓逼感十足,神色猙獰地道:“有種你就動刀試試,俺程咬金不是被嚇大的,就是死也要拉你們十個八個墊背。入你姥娘喲,俺是投靠,可不是來當炮灰送死的!”
這名旅帥被程咬金的氣勢所懾,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繼而惱羞成怒,厲聲喝道:“程咬金不聽號令,格殺勿論。”
“俺先宰了你這雜碎!”程咬金呼的就是一斧劈出,旅帥急忙舉刀招架,咣的一聲,腰刀應聲被巨斧劈飛,嚇得他麵無血色,踉蹌後退,一屁股跌坐在。
程咬金獰笑一聲,跨步上前就是一斧劈下,就在此時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程咬金的大斧凝在半空,抬頭望去,隻見蘇定方在親兵的簇擁之下策馬走了過來,便收斧退後一步。
蘇定方的親兵呼啦的上前,把程咬金等人團團圍住,蘇定方來到近前,沉著臉質問道:“程咬金,我蘇定方好意收留你,你竟敢在此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