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建德跑了!”
“活捉竇建德!”
“彆讓竇建德跑了!”
眼見竇建德的將旗往南急急逃去,幽州軍將士紛紛大叫起來,而竇軍眼見主將跑了,更是無心戀戰,有人甚至扔掉了兵器四散逃命。
……
此刻,河間郡太守王琮正和一眾地方官員立於城頭上往西北方向眺望,隱隱可見煙塵彌漫,旌旗招展,咚咚的戰鼓聲震天動地,刀光劍影,殺氣盈霄。
“幽州軍和竇軍激戰半天了,太守大人以為誰勝誰負?”郡丞許青雲神色凝重地問。
王琮沉吟道:“幽州軍兵強馬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竇軍兵力優勢巨大,而竇建德又挾大勝薛世雄之威而來,士氣如虹,所以勝負之數……應該五五開吧。”
眾官員紛紛點頭,顯然大部份人都同意王琮的觀點,幽州軍雖然精良,但竇軍兵力足足多了三萬,應該可以抵消幽州軍裝備上的優勢吧?
然而王琮話音剛下,遠處便奔來了數騎,正是他今天早上放出城去刺探情報的斥候,這數騎斥候跑得丟盔棄甲的,十分狼狽。
“竇建德戰敗!”
“竇建德戰敗!”
“竇建德戰敗!”
這幾名斥候奔至城下,一邊喘氣一邊高叫!
“什麼?”王琮和一眾地方官員不由大吃一驚,這麼快竇建德就戰敗了,真的假的!
城頭上拋下來幾隻吊籃,把那幾名斥候吊了上去,隻是這幾名斥候還沒來得及從吊籃裡爬出來,七裡井方向便有竇軍的敗兵潮水般退過來了。
“看,那是竇建德的旗幟!”郡丞許青雲眼力好,往遠處熙熙攘攘的竇軍敗兵一指道。
眾人放眼望去,果然見到了竇建德那麵歪歪斜斜的軍旗,很明顯,那旗手跑得丟盔棄甲的,連氣都喘不過來了,那顧得上把將旗舉直了,毫無威儀可言。
“天啊,竇建德以六萬對三萬,竟然連一個上午也抵擋不住,那幽州軍到底有多強?”
河間郡的一眾地方官不由麵麵相覷,心頭凜然不已,太守王琮則是一臉的尷尬,剛才他還振振有詞地說幽州軍和竇軍之間的勝負五五開,結果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隻是半天不到,勝負便分了,竇建德被打得狼狽落荒而逃。
竇建德此時估計也覺得丟臉,率著敗軍從河間城下迅速通過,連頭也不抬一下,急急惶惶地往樂壽縣的方向逃去了。
裴行儼這小子殺瘋了,手持一杆鋥亮的馬槊左衝右殺,如入無人之境,正殺得暢快無比,忽見一員竇軍將領正在阻擊幽州軍,其身邊的親兵舉著一杆“高”字將旗,應該就是竇建德麾下的大將高雅賢了,不由大喜過望,嘿,終於逮到一條大魚了!
裴行儼往馬屁股猛抽一槊,朝著對方衝去,同時高聲大喝:“高雅賢,裴行儼來也,速速下馬受縛,或可饒你一命!”
高雅賢身邊的兩名親兵立即催馬上前試圖阻擋,結果一個照麵就被裴行儼刺於馬下,又有六名親兵急急迎了上前,結果還是被裴行儼一一刺落馬下,端的是威不可擋!
高雅賢見狀不由心膽俱寒,深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急忙撥轉馬頭逃離,既然惹不起,隻有躲得遠遠的了。
然而,裴行儼又豈肯放過他這條大魚,策馬緊追不舍,追到河間郡城下時終於追上了,刷的一槊,刺進了高雅賢座騎的菊花裡,猛地一發力,大喝:“給我下來吧你!”
那匹過千斤重的坐騎悲嘯一聲,竟然生生被他連人帶馬掀翻在地,高雅賢狠狠地摔在地上,被戰馬壓住動彈不得,而被爆了菊花的戰馬很痛苦,不斷地悲叫掙紮,壓得高雅賢差點岔了氣。
“哈哈,綁了!”裴行儼大喝一聲,身後的親兵立即衝上前把高雅賢給五花大綁起來。
這一幕恰好被城頭上的王琮等人看到了,無不瞠目結舌,這手藝……也太暴力了!
“此子是誰?”王琮有點老眼紛花,看不得太清,震驚地向身邊的人詢問。
郡丞許青雲凜然道:“回大人,此子就是虎賁中郎將裴仁基之子裴行儼?”
王琮禁不住撫掌道:“原來是裴仁基之子,真乃萬人敵也!”
郡丞許青雲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高長卿麾下的尉遲敬德勇冠三軍,如今再多一位萬人敵裴行儼,簡直是如虎添翼了!”
王琮捋須沉吟不語,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
王琮當初便有意投靠幽州了,不過當時有張須陀和楊義臣在,他才不敢輕舉妄動,如今楊義臣回家養老了,張須陀也戰死了,又眼見幽州軍兵強馬壯,於是再生出了獻城投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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