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博聞,居然成功了?
繼許子嬰後,泠然閣又多了一位未滿三十歲的核心弟子?
一時間,這個驚人的消息,占滿在場眾人思緒。有人驚喜,有人驚異,有人感覺在作夢。
但卻無人質疑。
因為,這個消息出自龐長老之口。
龐長老資曆深厚,又老成持重,在判斷儀式是否成功的經驗上,除了高居秩二的許閣主,誰敢說自己勝過他?
但就連許閣主,也沒有提出異議,隻是目光變得越發深沉。
沉鬱已久的“龐係”長老們,此時終於大出一口悶氣,彈冠相慶,歡聲一片。
反觀之前飛揚跋扈的“許係”長老們,此時麵麵相覷,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
兩不靠的中間派們,神色各異。居於首位的王執律,望了望昂然立於密室門前的龐長老,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許閣主,白發蒼蒼的腦袋,漸漸低了下去。
角落裡,許子嬰臉上的倨傲之色消失了。
他發現薑瀅再度陷入失神狀態,心中莫名騰起些火氣。
這時,薑萱貼了過來,在他耳邊悄聲問道:“既已成功,怎不見博聞兄長出來?”
許子嬰眉頭一挑,想起自己渡過兩個儀式時的驚險,以及每次儀式後的狼狽模樣,心中惡念滋長。
他又留意到,剛剛龐長老出來時,手中似乎還掛著一遝濕漉漉的衣服,頓時對自己的計劃,多了幾分信心。
於是,他趁著龐長老與“龐係”眾人解釋之際,悄悄擠到密室門前,撩起衣服前擺,獰笑著,一腳猛踹門板……
……
時間稍稍倒前。
龐長老在隔間屏息靜聽了一陣,依然沒能感知田籍的狀況。
於是他走到真正的密室大門前,敲了敲,連喊好幾聲“田博聞”。
就在他以為田籍凶多吉少時,門卻開了。
門後,田籍渾身濕透,連衣袖都在滴水,神色卻輕鬆寫意。。
“你這是……”
“幸不辱命。”田籍拱手作揖。
龐長老不由瞪大眼睛,反複打量田籍。
片刻後,他確認了田籍的狀況,不由得驚歎道:“一天之內,你給了老夫兩次驚喜。”
田籍嘿嘿一笑,卻不忙著出去,而是抓緊時間,向龐長老求證自己在儀式中的所得,以求印證。
龐長老見弟子如此好學,心中頗為寬慰,知無不言。
……
儀式的最後,田籍麵臨兩難的局麵,無論如何選擇,都會落入桐美人的“喜欲”陷阱。
如何才能找到出路呢?
就在第五個泥人的時間即將耗儘的時候,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種可能。
既然怎麼選都是錯的,那為什麼不能,“不選”呢?
儀式的本質,是要駕馭自身的“喜欲”。
夫妻之情是喜欲,求生的本能也是喜欲。無論選擇哪個,都是因有無法斷舍之物,進而成為欲念。
那何不,統統放下,斷舍個乾乾淨淨?
就在他腦中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眼前的幻象突然消散一空。
桐美人光禿禿的腦袋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北溟之水,隻剩下淺淺一層。
第五個泥人,碎了。
理智值,75.5%。
他成功了。
“哼,果然小孩子才做選擇,成熟的遊者,就該全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