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孫智拱手道:“小門小戶,還望子睿君莫見怪。”
“數額雖少,不損仁義。許閣主有心了。”
孫智婉言安慰,讓人如沐春風,泠然閣眾人不禁鬆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就此揭過的時候,一隻手卻大力拍在認捐冊上。
“誰說泠然閣捐得少?我們再加一百銀刀!”
眾人循聲望去,卻是已經喝得有些醉意的許子嬰。
此時他臉色微微泛紅,目光直視孫智,充滿挑釁之意。
“子嬰,你在乾什麼!”
許閣主輕喝一聲,就要拉回兒子。
然而未等他上前,孫智卻大叫一聲“好”,然後搶先一步取過認捐冊,吩咐旁邊書佐,替泠然閣名下,補上一百銀刀,而後頭也不回地轉向下一桌。
這下,泠然閣的一眾長老頓時炸開了鍋。
要是真捐了這一百銀刀,來年泠然閣諸人,就不用再想晉升的事了,老老實實喝一年西北風吧……
龐長老第一個表示不滿,對許閣主抱怨道:“怎麼管教兒子的?”
其餘長老雖不如龐長老直接,但言語之間,也滿是抱怨之意。
許閣主自知理虧,哪敢犯眾怒,灰溜溜地跟到薑瀅身後求情,好說歹說,總算讓後者同意私底下幫泠然閣退掉那一百銀刀的賬。
而後他又硬拉著許子嬰,到孫智麵前賠罪。
許子嬰此時已經清醒了一些,大概也意識到問題嚴重性,扭扭捏捏地被其父推了過去。
然而真正來到孫、薑跟前,看著眼前一對璧人,如眾星捧月般站在眾人之間,不禁妒火中燒,惡意橫生。
他先是假意認了錯,然後趁著孫智未走,立即指著身後某處,陰惻惻道:“那人便是田氏博聞,與叔薑有婚約之人!”
此時田籍正在思考殤女之事,莫名被點名,不由一愣:你丫的爭風吃醋,扯上我乾嘛?
……
孫智臉上春風依舊。
然而田籍望著對方的目光,卻總感覺到某種莫名的深意。
隻見孫智排開左右,單獨走上前,淺笑道:“幸會。”
嘖嘖,這話一聽就不對勁。
雖然心中不住吐槽,但田籍還是恭敬上前行禮,問道:“子睿兄找我何事?”
“昔年平原‘田崔’才名冠絕一都,有如夜空明星。孫智雖身在交陌,亦不禁心生向往。可惜彼時年幼,未及登門拜訪。今日能同時見到‘田崔’的後人,不勝榮幸。”
“年輕人嘛,追星很正常。”田籍點了點頭,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既然子睿兄見完了,田籍也不敢耽誤子睿兄的正事,就此告退。”
說完,他真的轉身就走
“且慢!”
孫智伸手拉住田籍,微笑著讓旁邊書佐遞上認捐冊,道:“既然是平原田崔的後人,怎能不為平原都百姓儘一份力?”
……
孫智的舉動,讓不少賓客再次聯想起先前聽到的八卦。
一位是炙手可熱的孫氏嗣子,一位是美名遠播的崔氏貴女,兩人男才女貌,本來十分般配。但偏偏中間還卡著個落魄的窮酸小子。
這事自帶話題度,立即吸引了周圍賓客的矚目。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許子嬰,一會望望略顯窘迫的薑瀅,一會又看著沉默的田籍,心中莫名感到些幸災樂禍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