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神魂空間後,田籍第一時間選擇聯係“夭夭”。
很快,阿桃的瓷娃娃臉便出現在眼前,一臉關切道:“泥人,你從梁盜那裡逃出來了嗎?”
“呃……還沒,這不正好有事想請夭夭兄相助嘛!”
“你說,能幫我一定儘力!”
因為有先前的教訓,田籍知道對方哪怕身在軍中,也絕不可能替自己遞口信、搬救兵。
那麼當下唯一能做的,隻有儘力提升自身的實力了,譬如禦氣符,譬如減緩理智值消耗的儀式……
然而當田籍按照意識雲中存儲的行軍圖,說出所在之地時,卻見阿桃皺眉沉思。
“夭夭兄可是擔心我會賴賬?放心,我家中尚有幾畝薄田,事後一定會還你的。如若你還是信不過我,何妨讓三老作證!”
阿桃一愣,立即開口解釋道:“非是我信不過泥人,而是你所說之地,與我相距甚遠,我根本無法將東西送到你手上啊!”
田籍這才反應過來,如今他與北路中軍的距離,已經超出了黃字級行符的傳送範圍。
至於說用高一等的玄字級行符來送黃字符……先不說這是賠本的買賣,單看阿桃的意思,恐怕她手中根本沒有這個等級的行符。
而且即便她有如此珍貴的符,田籍也不好意思開口啊。
這不單單是玄字級價值高昂,更是因為以秩一境界強行催動玄字級的符,會極大損耗阿桃的德性……
眼見自己幫不上忙,阿桃神情似乎有些低落。
不過她並不知道田籍能看清自己,所以很快又強作精神,聲音從容道:“泥人為什麼不直接向遊老求購呢?遊老出手的話,雖然花費不菲,但無論是禦氣符還是儀式材料,肯定都能送到你手上!”
我這不是沒錢請遊老出手,才向你求助的麼……
話雖如此,他嘴上還是解釋道:“我一個新晉將行人,怎敢因為這等小事勞煩遊老?罷了,我還是另想辦法吧!”
知道向阿桃求救的道路走不通,他轉而開始打聽起紫龍衛的動向。
然而無論是早先走散的田山,還是後麵突圍成功的田猛,全都啞無音訊。
“難道寬濟兄突圍後直接去了南邊?”
“但也不對。阿桃負責軍中機要文書,與南邊一直保持書信往來,算算時間,如果寬濟兄已經到了南路,帶去如此重磅的情報,南北兩路必然有大變動,她不可能毫無察覺……”
“唯一的解釋,寬濟兄恐怕還困住某處,根本沒回到軍中……”
“如此看來,救兵更是遙遙無期了啊……”
“嗯……此事還是先不要告訴小五,他已經夠沮喪的了……”
……
田籍的擔心不無道理,公輸五的頹喪可謂與日俱增。
起初幾天他口中還是罵罵咧咧的,譴責梁人公然入侵,嘲諷堂堂梁武卒竟然當強盜;後來可能是白天背人太累,沒力氣罵了,改為夜裡偷偷落淚。
發展到最後,不哭也不鬨了,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麻木地前行,好幾次被地上石塊絆倒,差點連背上的年老武卒一同摔倒在地。
幸好田籍眼明手快及時攙扶,加之年老武卒時常陷入昏迷當中未曾察覺,這才沒有鬨出大的亂子。
然而這種情況,終於在某日穿過一處險峻的山口時,出現了意外。
彼時年輕武卒在前方遠處探路,後麵五人循著探出的路緩步跟隨。
不過所謂的路,其實隻是相對平緩的石麵,有青苔附著其上,極易打滑。
加上山口處的風又急又猛,於是毫不意外地,公輸五再次摔倒。
田籍第一時間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