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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認為已經成功震懾住了兩個年輕紫龍衛,之後的路上,年老武卒陷入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成功了。
經過這次驚嚇,公輸五從原本的頹唐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隻要年老武卒有什麼響動,哪怕僅僅是哈欠、夢囈,他便如驚弓之鳥般停在原地,全身瑟瑟發抖。
到夜裡,他忍不住向田籍哭喪道:“博聞兄,梁人是不是準備放棄我們了?”
“彆多想,此時他們急著趕路,還用得著咱倆。”田籍無奈勸慰道。
“可你不是說白天山口的事,是那老東西故意警告咱們?”
“你要明白一個道理。”田籍壓低聲音道,“當猛獸選擇用咆哮而不是利爪作為威懾的時候,那便說明,它陷入了虛弱之中。”
隨後,田籍又好說歹說了一陣,總算讓公輸五從一驚一乍的狀態中稍稍恢複過來。
不過他雖然確實認為年老武卒越來越虛弱了,隻能通過耍些心機來威懾他倆,但有些話並沒給公輸五說全。
這件事還存在一個疑點:對方的動機。
不管怎麼說,作為俘虜,他和公輸五兩人一直表現得還挺“懂事”的。除了他悄悄在神魂空間裡搞些小動作。
但神魂空間的事,隻要他自己還記得,便說明兩位梁武卒沒有察覺。
所以年老武卒根本沒必要畫蛇添足地唱這麼一出戲。
難道,僅僅是為了試探他倆?
還有當時管氏二女的反應,也令他無法不在意……
田籍搖了搖頭,一時找不到頭緒。
……
摔落山坳後的第三天,年老武卒傷情惡化,高燒不退。
年輕武卒迫於無奈,將眾人帶到一處山洞中駐紮下來。
砍柴、生火、采獵之類的粗活,毫無異議地落到兩名俘虜頭上。
不過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年輕武卒居然還要求婦人槐外出采藥。
槐自然不滿,當即尖聲反駁道:“你當你是誰?便是你們梁王,也不敢這般奴事我們交陌管氏!”
“交陌管氏我確實不敢得罪。”年輕武卒陰冷笑道,“但你們如今還算管氏的人嗎?”
“你……”
槐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也不知是被對方戳中軟肋,還是驚詫於一個梁國兵卒居然如此清楚自家私事。
“少母且去采藥,女兒能照顧好自己。”
這時,一道清柔的女聲響起,雖然聲音不大,卻莫名給人一直安嫻靜謐之感,仿佛月夜下緩緩流淌的小溪。
眾人齊齊望向角落裡的管氏仲姬。
然而說出這話後,藏於罩袍中的少女不再多言,繼續安坐角落,好像剛剛說話的人不是她一般。
婦人槐深深地望了女兒一眼,終於輕歎一聲,悻悻然走出洞外。
且不提年輕武卒一時如打了勝仗一般,狂笑不已。
公輸五卻是莫名其妙地長歎一聲,感慨道:“真是可惜了……”
田籍不解:“可惜什麼?”
“可惜這管氏仲姬聲音如此清婉動人,又正當妙齡,卻偏偏生了一副不敢示人的醜容。”
“你這就是少見多怪了吧!”田籍不由失笑,“聲音好聽就一定代表長得好看嗎?就一定代表年輕了嗎?”
“你呀,就是沒見過一位姓喬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