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轟!
山石爆裂,碎片飛濺。
年輕武卒拍了拍身上是灰土,茫然地看著身前被自己的撞開的凹坑,卻發現根本沒有田籍兩人的身影。
“跑哪了?”
下一刻,他警覺抬頭,便見崖頂上,赫然站著田籍的身影,毫發無損。而那管氏的女人同樣穩穩當當地搭在他後背上。
“什麼時候上去的?”
年輕武卒詫異地仰望著兩人,很快發現了端倪。
隻見田籍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長繩。
長繩中段穿過崖頂的一個木輪架子,然後繩的另一端還綁著一塊大石。
此時大石已經拖著長繩,掉落在地麵上。
年輕武卒雖然從未見過這樣的裝置,但畢竟是精銳的戰兵,頭腦反應快,很快就看明白,對方是借著石頭的重量,快速抬升到崖頂上,躲開了他的致命衝撞。
想明白這點後,他沒有因為這個小小的失算而羞惱,反而朝上方譏笑道:“這東西是那個隻會哭鼻子的紫龍衛做的吧?”
“當真以為我猜不到你們一路將我引開,是為了給另外兩人爭取逃命機會?”
說到這裡,年輕武卒臉上的笑容越發猙獰:“若你們隻有這種小伎倆,等我上來拿下你們,再回去收拾那兩人也不遲!”
回答他的,是“啪啦”一聲碎木響。
原來田籍一腳踹爛了木輪架子,連帶著長繩一同扔下山崖,仿佛在對著崖下叫囂:“要上來自己用手爬,我一根繩都不會給你留下”
做完這一切,他一聲不吭掉頭便走,迅速消失在懸崖邊。
“該死!”
年輕武卒低罵一聲,開始徒手登崖。
……
斷崖雖能擋住年輕武卒片刻,但同時也意味著,片刻之後,田籍兩人再無退路。
於是田籍迅速解下身上的藤繩,卻並沒有讓姬綾下地,而是又將她背到一處相對隱秘的角落,這才放下。
“君子這是何意?”姬綾不解地“看”著他。
“你先在這藏好,等我開始與他纏鬥後,你再趁機逃離這裡。”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計劃。
此戰勝負手是遊老的一擊。
而為了避免泄漏齊一會乃至神魂空間的秘密,那一擊到來時,他不希望有其他旁觀者在場。
反正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這位受了重傷的秩二斷辭士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了,還不如讓她提前離場。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明明能占如此大的便宜,姬綾卻堅決搖頭:“雖然此時言夫唱婦隨還為時尚早,但妾既非貪生怕死之輩,哪有臨陣拋下盟友獨自逃命的道理?”
沒想到這個習慣於權衡“利害”的女子,居然也有巾幗風骨的一麵?
這還是長於“趨吉避凶”的日者嗎?
雖然內心小小震動了一把,但田籍並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決定。
他當即麵容一肅,嚴聲道:“那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習慣一下,怎麼當一名聽夫君話的妻子。”
言罷,他不顧姬綾反對,強行將對方塞到一處沒過腰的碎石坑中,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