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去搜他身!”
兩名慶琦心腹衛士聞言就要上去搜查田籍。
就在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住手!”
聲音來自上首。
上首坐著陳閭長。
麟甲閭的主官發話,自然無人敢不從,兩位衛士立即縮手退到一旁,巴巴地看著慶琦。
後者同樣困惑,小心翼翼地問道:“閭長這是何意?”
陳閭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容置疑道:“此事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慶琦不甘地望向上首,“可是屬下卦象顯示,田博聞身上確實有邪祟啊!”
“我知道。”
“什麼?閭長……知道?”
“此事閭長當然知道。”
看著陳閭長投過來的目光,田籍輕歎一聲,對著目瞪口呆的慶琦解釋道:“我身上有邪祟一事,早就私下稟告過閭長,閭長也無異議,何須你慶閭副置喙?”
“私下稟告過閭長……”田猛最先反應過來,漸漸露出恍然的神情,“博聞的意思是……”
“那邪祟是暗諜。”田籍給出了答案,“我身為狐字營的明諜,總會遇到不方麵調查情報的時候,手底下養幾名有特殊才能的暗諜,很奇怪嗎?”
將石竹轉化為紫龍衛的暗諜,這是田籍得知自己加入狐字營後做出的決定。
畢竟紫龍衛中有秩者眾多,高手如雲,自己隨身帶著石竹這事遲早會被人發現,與其這樣,還不如利用狐字營“諜”的特權,給石竹弄一個正式的身份,這也算是給她加了一重保障。
雖然石竹是邪祟,但秩次不高,基本傷不了任何一名紫龍衛,隻要不被人發現傷害本國平民的證據,那田籍就不會被狐字營追究責任。
這種私下豢養邪祟作為暗諜的做法,在狐字營中雖然不普遍,但也絕非罕有。
畢竟所謂的諜,不就是經常要乾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麼?
當然,關於石竹真實來曆,他還是作了些保留的。
好比這次讓石竹跟管藍偷學“齊風”,雖然前者抱怨唱著“沒感覺”“不得勁”,實際效果也不怎麼樣,但這本來就是田籍的疑兵之計。
反正有“諜”的身份擋著,究竟是梁殤還是齊殤,旁人也難以追查。
“暗諜身份自然要保密,按軍中規定,我稟告過此行主官陳閭長便可以了。”田籍“怒視”著慶琦,“哪知慶閭副非要將我這枚暗子曝光出來,也不知是存了什麼居心?”
“還是說,慶閭副對我狐字營的行事方式有異議?”
麵對田籍咄咄逼人的質問,慶琦臉色變得極為難堪,卻無力反駁。
這時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落入了田籍的圈套。
雖然明知一定是田籍劫走犯人,但偏偏自己卻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證據。
正如昨天自己對田猛他們那樣。
隻是此刻雙方身份對調過來,他成了吃悶虧那一方。
甚至他吃得虧還要大一些,因為昨天他才指責過田猛輕忽大意,結果才過去一晚,自己就犯了同樣的錯誤,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唯今之計,要麼直接了當承認自己犯了低級錯誤,走丟一個凡人囚犯,要麼將錯就錯,咬定那“毛魅”背後確有實力強大的同夥,以減輕自身的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