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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這天的傍晚,他們連腳下僅存的這塊立足之地,都被堵死了。
田氏追兵的船隊,浩浩蕩蕩地出現在河麵上,往小島方向圍堵過來。
田籍起初驚訝於對方的大膽,居然敢在羊角河上開船。
但很快他就看出了個中端倪。
原來船隊中一半是高大堅固的“樓船”。這種船自身堅固平穩且不說。
其上更立有田籍熟悉無比的“艮”字大幡,顯然有相者坐鎮其中。
如此大規模的相者結陣止風,一時間,無名小島附近的河麵上風聲止息,波瀾不驚。
“明明有如此多艮字大幡的儲備,卻不肯分出哪怕一成去為治下的民眾止息風災,果然我前幾日罵他們‘仁房不仁’,是真沒罵錯!”
不過眼下卻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
隨著附近江麵變得風平浪靜,另一半載著大量兵卒的“翼船”,開始向無名小島的方向衝鋒。
翼船是軍中舟師的殺敵利器,造型狹長,靠人力劃動,很適合在靜水中衝鋒陷陣。
不過是幾個呼吸之後,大量手持利刃的兵卒,就已經開始登島,並殺向田籍兩人。
“殺!”
沒什麼好說的,田籍挺起長劍,就迎著登陸的兵卒反衝鋒過去。
劍是他上岸采藥時從路過兵卒身上順來的。
不過對他來說,無論是刀劍還是棍棒都沒有任何區彆,直接當鐵櫃子掄就是了。
眼下他是以寡敵眾,哪有什麼閒工夫跟彆人你來我往地對劍招,全靠開著【勇剽】,憑借有秩者遠超凡人的蠻力不斷施展“橫掃千軍”,以最快的速度將衝過來的敵兵儘快擊倒。
若是有漏網之魚,禦氣符與【吹息】也能迅速補上缺口。
至於石竹,則被他安排到媯魚身側守護。
如此大開大合地掃蕩一番後,田籍很快擊退了這波攻勢。
但危機並未因此解除。
這第一批衝上來的敵人,全部都是凡人,甚至都不是正規都兵,隻是田氏的私兵健仆之流。
顯然仁房的人是打算以普通人的性命來拖住他的步伐,順便消耗他的體力、方技以及禦氣符,等船隊徹底封堵住無名小島四周後,再派出精銳與有秩者從容降服他。
田籍心中對此不住嗤笑:“明明田氏族老中有不少有秩者秩次高於我,那田仁壽本人更是秩二大祝,居然全都不敢直接上來與我對戰,惜命如金……”
想到這裡,田籍忽然心生一計。
隨即他翻身回去先收起石竹,背上媯魚,而後往船隊尚未圍攏的缺口方向衝去。
河上仁房的船隊見田籍似乎想突圍,立即命令幾艘速度最快的“翼船”往缺口處猛撲。
哪知下一刻,田籍忽然向四麵八方拋灑石子。
眾人起初莫名於他這奇怪的舉動,畢竟船隊與小島還隔著一段距離,發射暗器也不是這個打法啊?
但隨著石子落到水上,而後迅速幻化成一頭頭四角白毛的“怪鹿”時,船上的人紛紛變色。
“這是真鹿,還是方技?”
“不會是迷惑心神的假象吧?”
“遊者居然還有這一招?沒聽過啊……”
不管眾人如何猜測,現身後的怪鹿瞬間就想著四周船隊狂奔衝刺,竟是直奔各處有仁房族老的船!
一時間,船隊為了躲避猛衝過來的“怪鹿”,急打轉向,圍堵的陣型瞬間撕裂出數道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