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翼”相助的雌虎,仿佛再次回到了陸地橫溝中跳殺鮫狄的模樣,一劍帶走一條性命,輕鬆地如同割草一般。
而大概是從來未曾有過這般極速追殺敵人的體驗,殺到最後,墨煙甚至忍不住大聲呼喊出來。
仿佛要將過往因“腿短”而追不上敵人的憋屈,儘數發泄。
而田籍此時已經放下了劍盾,專心操控梁獸行符。
墨煙殺敵效率太高了,用不著他費力。
一刻鐘後,二十人的鮫狄小隊全軍覆沒。
此時梁獸行符懸停是海麵上,周圍除了幾頭翻著肚子的箭魨,再無淡藍的身影。
一時間,兩人頗有種一騎當關,萬狄莫開的氣勢。
田籍抬頭望了望剛剛西偏的明月,問道:“墨閭副尚能戰否?”
“才剛剛活動開身子,早著呢!”
聽到身後雀躍的聲音,田籍嘴角微微上揚,道:“那就請墨閭副坐穩了。”
“今夜會很漫長!”
……
東方既白,北溟退潮。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並肩行走在土坡間,身上掛著裝滿鮫狄香腺的竹筒,散發出一股濃鬱的魚腥味。
然而這種腥臭傳入兩人鼻中,不但不覺難受,反而倍感神清氣爽,仿佛一下子洗滌了身上的疲憊。
“這就是金錢的腥臭啊!”田籍感慨道。
一夜奮戰,兩人全殲了五個鮫狄小隊,殺死了一百多頭鮫狄。
這當中有十頭是秩二小頭目,其餘皆秩一。
按照懸賞榜開出的賞金,相當於十九銀刀還多。
這點錢對於現在田籍來說,不算多,但也不能說少。
畢竟這僅僅是一夜的收獲。
若是今後夜夜都能掙個這個數,旬月以計,哪怕田籍都不得不為之心動。
而眼下的豐收,也驗證了他先前的猜想。
如果說墨煙是一位天生猛將,那麼昨夜以前,這位猛將隻能戴著鐐銬,站在地上與一群敵人騎兵步戰。
不管自身技藝如何高超,戰力都會大打折扣。
所謂良將須配寶馬,雌虎也要添翼。
昨夜田籍給雌虎加上了一雙“翅膀”,補齊了短板,於是終成猛虎下山之勢,殺得一眾鮫狄魚騎毫無還手之力。
這時朝陽之下,墨煙低頭望著身前滿滿當當的竹筒,雙目失神。
似乎因為第一次掙到這麼多錢,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田籍知道肯定不止如此。
大概是感受到田籍的注視,墨煙回過神來,有些意猶未儘道:“可惜孫氏這怪鹿坐騎有時間限製,無法深入海中,否則我們說不定能試著獵殺秩三的敵酋!”
“她果然還沒殺夠。”田籍心中失笑道。
事實上,此時他回想起昨夜後半段的情景,印象最深刻的無非是兩個聲音。
一個是身前鮫狄的死前慘叫。
一個是身後雌虎的興奮大叫。
他甚至懷疑墨煙是不是對梁獸行符騎上癮了。
無論如何,這都意味著對方已經跟他坐上了同一條船。
有了共同的利益,就不必擔心對方會泄露梁獸行符的秘密。
至於墨煙所說的問題,雖然梁獸行符有時間限製,不過田籍身上還有很多符。
完全可以一枚耗儘,再續上一枚新的。
之所以不這樣做,是為了不泄漏“怪鹿”跟禦氣符的關係。
畢竟孫氏煉製的是六丁六甲之神,不是遊者禦氣符。
這時墨煙看到田籍目中帶著戲謔,輕哼一聲,偏過了頭。
田籍見狀,隻好忍住笑意,指著墨煙背上巨劍,轉移話題道:“此劍遠比軍中製式更長更重,‘馬’上砍殺確是利器。隻是墨閭副過往多是步戰,不知為何會選擇如此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