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隻是一場夢。
醒了就忘了。
這時秩二老兵與一眾年輕墨俠,正在城門後休息。
見到兩人回來,紛紛熱情圍上來。
田籍等墨煙跟眾人聊完後,想跟她商量熊鐸兄弟的情報問題。
哪知手剛剛碰到墨煙後背,她便如驚弓之鳥般嚇了一跳,留下一句“我先去療傷”,便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留下田籍在原地一臉無奈。
“不過也不能怪她。”田籍心中輕歎道,“要不是我當時有【心齋】守禦神魂,保持‘純一’,怕也會按捺不住,醜態畢露……”
想到今晨墨煙失控以後,在他麵前展露的各式“醜態”,田籍感覺心中燥意似乎要再次奔湧而出。
連忙將那些畫麵排出腦海,回到虛靜純一的心境。
這時一眾年輕墨俠的視線,在身前的田籍,以及墨煙背影間來回張望,越看越生疑。
倒是秩二的老兵輕咳一聲,上前對田籍道:“田閭副,關城中有位大人聽聞我們昨夜之事,想與你私下見一麵。”
“私下?”
老兵點點頭,並沒有多解釋。
田籍見狀,隻能先跟對方離開。
……
見麵地點是關城的一處地牢。
牢內隻關押著一名犯人。
疊浪礁酋長,熊鐸。
當然現在田籍知道,他隻是“熊鐸”兄弟中使劍的那一位。
而地牢外,則站著兩個蒙麵人,一個秩三,一個秩二。
哪怕與對方隔著五六步距離,田籍依然能聞道兩人身上不下於鮫狄的鹹腥氣味。
仿佛在海水中浸泡多年,海水的氣息深入骨髓,怎麼衝洗也洗不乾淨。
“鯤丁閭閭長,拓侖!”蒙麵人直接掏出了屬於閭長的紫綬銅印。
而後他旁邊的秩二蒙麵人也立即拱手道:“閭副狄諾!”
田籍連忙還禮。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被兩人露出的手掌所吸引。
淡藍的光澤。
“那個拓侖閭長,狄諾閭副。”田籍念著對方迥異於齊人的生僻名字,語氣有些遲疑,“你們跟鮫狄……”
“混血。”拓侖似乎是個直來直去的人,毫不掩飾自己的出身。
這下田籍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方見狀,也不多廢話,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今晨聽聞狐甲閭兩位成功將疊浪礁酋長擒獲,所以特意約田、墨兩位閭副相見,談些兩閭合作的事。”
見對方說起正事,田籍也立即肅然,道:“墨閭副中了鮫狄箭傷,此時正在祛毒,拓侖閭長有什麼要事,可以先跟我說,我回去轉達給狐甲閭的同僚。”
“好。”拓侖點點頭,語氣一轉,“如此說來,你們也見到那位使弓的熊鐸了?”
也?
田籍立即明白對方的意思,道:“難道兩位早就知道這個秘密?”
“不錯。”拓侖解釋道,“這熊鐸兄弟,共用一個身份,互為表裡,在北溟諸島上流竄為害,早就被我們盯上了。”
“隻是此二獠生性謹慎,時常變換身份。一旦建立的勢力遭難,便會毫不猶豫地拋棄遠遁,而後流竄到彆處重新開始,所以雖然我們撲滅了不少它們建立的島礁,卻一直抓不到本人。”
說到這裡,拓侖指了指大牢中的熊鐸:“直到今晨,狐甲閭給我們帶來驚喜。”:,,.